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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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这道十分接地气的烤鳟鱼有很不接地气的名字，叫“月光鳟鱼”。它在哈尔施塔特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见证着这座小镇数次变迁，深受当地人的喜爱。卡尔留在这里之后，又对当地做法进行了一些改良，加入菜单，如今是不折不扣的代表性美食。

&esp;&esp;祁斯年看着白朗鼓动腮帮子，笑着问道：“味道怎么样？”

&esp;&esp;“好吃。”白朗点点头，又把脑袋凑过去轻声说，“比你做的就差了……一点点。”

&esp;&esp;“谢谢你的赞美。”祁斯年微微一笑，睫毛轻轻向上扇动了一下，一本正经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esp;&esp;白朗抬起视线去看他含笑的眼眸，迎面正好吹来一阵柔婉的风，湖面清爽的味道混着祁斯年身上极淡的香水味，呼吸之间全都是沁人心脾。

&esp;&esp;“我说，两位。”卡尔不满意地拍了拍桌子，“不是说好了不说中文吗？”

&esp;&esp;祁斯年看向卡尔，说：“白朗在称赞你的手艺。”

&esp;&esp;白朗听到卡尔的抱怨，不自觉脸红了一下，连忙说：“抱歉，卡尔先生，烤鱼真的十分美味，我很喜欢。”

&esp;&esp;卡尔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真乖。”

&esp;&esp;过了会儿，室内酒吧的吧台附近发出一阵零零落落的掌声，白朗循声望过去，原来小吧台上亮起了灯，有人抱着吉他唱起了歌。

&esp;&esp;卡尔已经喝了些酒，神情变得有些怅然，他听了会儿，小声说：“唱的什么玩意。”

&esp;&esp;台上歌手唱的是一首伤情的流行歌曲，节奏慢而忧愁，即便是让口味挑剔的演奏家白朗来评价，也能说一句唱的不错。白朗转头看向祁斯年，只见他端着酒杯，并没有说话。

&esp;&esp;卡尔也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突然笑了，说：“眼前现成的两位音乐家在这里，哪里还用得着我的驻场歌手。”

&esp;&esp;听到这句话，祁斯年才开了口：“音乐家就不能好好吃顿饭吗？”

&esp;&esp;“饭是我请的，也是我做的。”卡尔并不介意，反而用手背撑着脸，笑了一声道，“白，听说你是个优秀的大提琴手，我能有这个荣幸欣赏你的演奏吗？”

&esp;&esp;白朗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去看祁斯年。

&esp;&esp;卡尔被他的动作逗乐了，摇了摇头继续逗他：“sean是你的首席，可不是你的监护人。”

&esp;&esp;白朗笑了笑，说：“我听首席的。”

&esp;&esp;这下换卡尔错愕了一下，打量了白朗一眼，又去看祁斯年，语气也变成酸溜溜的：“好吧。你们这些音乐家的情感交流都是灵魂层面的，别人是比不了。”

&esp;&esp;祁斯年笑了，笑声低沉而愉悦：“算是吧。”

&esp;&esp;到后来，白朗到底还是没有拿起大提琴，因为祁斯年心情不错，他取了小提琴，走到湖边一块平整的地面上，开始演奏曲子。

&esp;&esp;月光安静地吻上祁斯年的头发，又在他的深邃的瞳孔里反射出明亮的光线。他举起琴弓的那一瞬间，就成为了全场唯一的光点。

&esp;&esp;湖畔酒吧的低语与清谈逐渐消失，来自世界各地，不同肤色与信仰的人们逐渐被音乐声吸引，安静地聆听。小提琴恬静优美的旋律几乎化为了水，融进月光之中。时间似乎也臣服于祁斯年的琴弦之下，变得很慢，也很暧昧模糊。

&esp;&esp;卡尔用手指抹了抹酒杯外面的雾气，向后靠在椅背上，问白朗：“这是什么曲子？我好像没有听过。”

&esp;&esp;白朗一直盯着祁斯年的身影，有些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大脑，直到卡尔问了【22】莫露西娜

&esp;&esp;第二天早晨，白朗被窗外清脆的鸟叫声吵醒。

&esp;&esp;他睡了很沉的一觉，醒来后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想起今天是要和祁斯年去徒步的，连忙急匆匆地起了床。一看时间，刚刚过了早上七点。

&esp;&esp;下楼的时候，他看到祁斯年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运动衣裤，正站在厨房的边上，仰着头喝水。

&esp;&esp;这身打扮在白朗眼里是陌生而新奇的，他不由眼睛一亮，多看了几眼，这才发现祁斯年的头发微微汗湿着，手臂上勒出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看起来像是出去晨练刚回来。

&esp;&esp;祁斯年看到白朗，端着水杯笑着说道：“早上好。”

&esp;&esp;“早上好。”白朗愣了一下，慢慢走到他身边，问，“首席，你起这么早？”

&esp;&esp;祁斯年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说：“醒得早，就起来了。”

&esp;&esp;走近了之后，白朗看见有汗水从祁斯年的发间沿着脸颊流淌，滴落进修长的脖颈里。他接过祁斯年手里的水，问：“你去运动了吗？”

&esp;&esp;“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出去跑了两圈。早晨的风景很好。”祁斯年抬手拨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对白朗说，“早餐想吃什么？”

&esp;&esp;白朗问：“你做给我吃？我能点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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