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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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2页）

&esp;&esp;“不相上下。”倪方俐说，她掏出一盒女士烟，递给任娴，“来一根？”

&esp;&esp;“戒了。”任娴摆手拒绝。

&esp;&esp;“你没有瘾，谈什么戒烟。”倪方俐点燃一根细烟，夹在指间，烟雾缭绕，她说，“这只是个。”

&esp;&esp;“是的，我们的目光不仅聚焦于这一个单独的案子。”任娴说，“背后还有无数个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我们需要关注有过丢失经历又找回的创伤家庭。”

&esp;&esp;“这是个新鲜的切入点，毕竟观众们以为找回亲人就是美好的大结局了。”任娴说，“殊不知伤口愈合也是极度痛苦的过程。”

&esp;&esp;“刚到家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哥不敢出门。”温瑞雪站在石桥上，望着平静流淌的河面，“他吃饭几乎不咀嚼，也不开口说话，冷热都忍着，见到陌生人反射性地害怕。”

&esp;&esp;柯熠辞问：“那你呢？”

&esp;&esp;“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才说服自己这不是做梦。”温瑞雪说，“我怕他们把我还给我的亲生父母。”

&esp;&esp;温翎在草丛里找到一只枯黄的螳螂，他双手捧着无精打采的老螳螂，走到柯熠辞面前，展示给他看。

&esp;&esp;柯熠辞用哄小孩的语气对温翎说：“它好漂亮，你从哪里找到它的？”

&esp;&esp;温翎拨弄一下螳螂的前爪，说：“它，老了。”他蹲下，轻轻地将螳螂放归草丛，站起身拍掉手心的草渣，比划【我们去哪？】

&esp;&esp;“没有目的地。”柯熠辞说，“只是到处看看。”

&esp;&esp;空气中突然传来吵闹声，一个中年男声气急败坏地说：“周秀纯你有完没完？天天找我的茬，你怎么不去找派出所让他们分你一个儿媳妇？”

&esp;&esp;秀纯？

&esp;&esp;柯熠辞起了兴趣，他看向温瑞雪：“去看热闹吗？”

&esp;&esp;“那必须的。”温瑞雪说。

&esp;&esp;柯熠辞看向温翎：“你记得周秀纯这个人吗？”

&esp;&esp;温翎摇头，他比划【我不记得名字，但我也想去看。】

&esp;&esp;“想去就去，不用征求我的同意。”柯熠辞挽起温翎的手，迈开步伐，循着声音找到吵架的地点。

&esp;&esp;吵架的一男一女约有四五十岁，一家住平房一家住两层小楼，看样子周秀纯应是住平房的人。和她吵架的小鼠，也就是曹立辉，右手提着一桶粪水泼在周秀纯身上，嘴里止不住地骂骂咧咧：“就你那个废物儿子，活该找不上媳妇。”

&esp;&esp;“要不是你的哑巴儿子——啊！”周秀纯尖叫，“你王八蛋！”

&esp;&esp;“哑巴都能把你的小媳妇拐走。”面对持续数十年周秀纯的无理取闹，曹立辉已经忍无可忍，他“咣当”一声丢下铁桶，“以后你儿子再来给我找事，直接腿打断。”

&esp;&esp;温翎盯着周秀纯的脸看了半晌，拍拍温瑞雪的肩膀，兄妹俩对视一眼，互相确认了周秀纯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esp;&esp;佛家讲求的因果报应不无道理，看着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两家人，温瑞雪心中极其畅快。她正要往前走一步和周秀纯搭话，柯熠辞伸手拦住她，另一只手拨通刘稳的电话，叫摄像团队火速就位。

&esp;&esp;“你们是生面孔。”曹立辉注意到围观的三个人，他警惕地看向领头的柯熠辞，“你们想干什么？”

&esp;&esp;“你是曹立辉？”柯熠辞问。

&esp;&esp;曹立辉点头，说：“你们是来找我的？”

&esp;&esp;“差不多。”柯熠辞说，他挡在温翎面前，隔绝了曹立辉打量温翎的视线，“我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对你们俩的故事很感兴趣。”他看向形容狼狈的周秀纯，“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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