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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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温翎停下拿爆米花的手，缓缓放在柯熠辞的手臂上，两人都穿着短袖，影厅里冷气充足，温暖的皮肤相贴，柯熠辞激动地打了个战栗。温翎以为柯熠辞被空调吹得冷，更加贴近对方，温暖的掌心覆盖冰凉的手背，柯熠辞一动不动四肢僵硬，温翎干脆拿起他的手放进怀里，双手捂住传递暖意。

&esp;&esp;荧幕上的工程师因病逝世，机器人带着小狗驾车驶向洛杉矶大桥。桥上水面宽阔，无数旅人留下的照片粘在栏杆上，机器人把工程师的明信片粘在扶手处，牵着小狗朝不知名的远方走去。镜头由近及远，定格于壮阔的洛杉矶大桥。

&esp;&esp;荧幕播放滚动字幕，温翎在影厅灯光亮起的前一秒把暖热的左手还给柯熠辞。柯熠辞拿回自己手掌的同时仿佛重启的机器人，终于恢复四肢和嘴巴的控制权，他心中的小狗哼哼唧唧叫个没完。却只能磕磕巴巴地蹦出几个贫瘠的词汇：“啊，那个，电影，对，电影看完了。”

&esp;&esp;温翎点头，他站起身，端着喝到一半的可乐瓶和空了的爆米花桶，说：“走。”

&esp;&esp;“走走走。”柯熠辞略微狼狈地揉搓脸颊，暗暗期望自己没有脸红。

&esp;&esp;在温翎眼中，柯熠辞的脸颊和蒸熟的螃蟹壳没什么两样，他抿唇，压下即将上翘的唇角。跟随人群走出观影厅，他特意回头看柯熠辞，对方的脸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红，但镇定的表情和通红的耳朵搭配在一起，仍然非常好笑。

&esp;&esp;温翎绷不住笑意，转过头目视前方，提前柯熠辞小半步，轻快的步伐泄露了他愉快的心情。影院门口的左手边出现洗手间的指示牌，两人默契地拐进去，温翎解决完个人问题，推开单间的门走到洗手池旁，柯熠辞正在疯狂地洗脸。

&esp;&esp;遗憾地看到柯熠辞耳尖的绯红褪去，温翎打开水龙头，清洗汗湿的手掌，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柯熠辞递来一张餐巾纸，温翎接过擦干净手，掏出手机，屏幕显示温瑞雪来电。

&esp;&esp;温翎划开接通按钮，温瑞雪的声音传来：“哥，你现在有空吗？”

&esp;&esp;听出温瑞雪的声音低缓疲惫，温翎说：“有。”

&esp;&esp;“我在金水五路派出所。”温瑞雪说，“你能不能来接我？”

&esp;&esp;“好。”温翎应下，挂掉电话，他面色陡然严肃，快步走出洗手间。

&esp;&esp;柯熠辞不明所以地跟着他走出来，问：“发生什么了？”

&esp;&esp;【我妹妹在金水五路派出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温翎焦急地比划，【你可以开车带我去吗？】

&esp;&esp;“行，直梯在那边。”柯熠辞扶住温翎的肩膀，冷静地说，“不要担心，小雪能给你打电话，说明她还有行动能力。”他拉着温翎走向电梯，摁下下楼键，“派出所每天遇到的事很多，不止是恶性事件，还有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主持了两季警察宣传节目，相信我。”

&esp;&esp;柯熠辞的话语缓解了温翎的焦虑，电梯开门，柯熠辞踏进轿厢，抬手摁下负二层。柯熠辞的车停放在电梯开门的右手边开学倒计时

&esp;&esp;柯熠辞把兄妹俩送到楼下，温翎朝妹妹比划【你先上楼，把这件事跟爷爷奶奶讲一下。】

&esp;&esp;温瑞雪点头，她推开车门下车，对柯熠辞说：“谢谢辞哥帮忙。”

&esp;&esp;“多大点事。”柯熠辞说。

&esp;&esp;望着妹妹踏进单元门的背影，温翎眼中溢出止不住的担忧，他说：“今天，谢谢，你。”

&esp;&esp;“咱们之间不说谢。”柯熠辞说，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妹妹是领养的吗？”

&esp;&esp;温翎点头。

&esp;&esp;“你和她的长相实在不像一个妈生的。”柯熠辞说，他没再往下细问，毕竟是温翎自家的事，他一个外人刨根问底实在不合适，于是转到其他话题，“你明天去店里吗？”

&esp;&esp;【我想把满天星搬回来。】温翎比划，【这些天都不去店里了。】

&esp;&esp;“喔……”柯熠辞失落地拖长声音，这意味着下周很难把温翎约出来玩。

&esp;&esp;【我还是可以和你出来玩。】温翎比划，他眼睛晶亮，【你下周回天津吗？】

&esp;&esp;“我尽量回来。”柯熠辞说，“下周有个新节目的邀约，可能比较忙。”看着温翎眼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他补充道，“你回北京那天叫上我，我帮你搬行李。”

&esp;&esp;“好。”温翎乖巧地点头，他推开车门，只听柯熠辞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帮你问问警察和律师，这种事情有没有法律上的解决途径。”

&esp;&esp;“不要有心理负担，回去好好睡觉。”柯熠辞安抚道，“车到山前必有路。”

&esp;&esp;温翎晃晃悠悠的心脏落到实处，他挥挥手，踏进单元门。

&esp;&esp;“叮咚。”柯熠辞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他划开屏幕，温翎发来消息【晚上一起打游戏吗？】

&esp;&esp;柯熠辞抿着笑发过去一条【好的】，发动汽车拐进机动车道。

&esp;&esp;家门半掩，温翎推开门，踢掉鞋子换上拖鞋，抬眼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两位老人眉头紧锁，想必温瑞雪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老人讲了一遍。

&esp;&esp;“小羽回来了。”温喜全说，“过来，坐这里。”

&esp;&esp;温翎走到爷爷身边坐下，温喜全说：“小雪这事，主要得跟你姥姥姥爷商量。当年你带小雪回来，咱们全家发动了不少人脉帮小雪找父母，上了七八家电视台都没找到人影。”

&esp;&esp;“怎么今天，就突然送上门了呢？”温喜全说。

&esp;&esp;“小雪可以姓温，可以姓师，但就是不姓张。”奶奶语气强硬，“听他们起的什么糟烂名字，张望男，盼望着要个男孩，一听就不是品行端正的好人家。”

&esp;&esp;温翎深感认同，他比划【妹妹呢？】

&esp;&esp;“去卧室打电话了。”温喜全说，“我问问柯经理当年事情的细节，小雪刚到咱家时，他帮咱们在电视台上打的寻人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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