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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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秋刀鱼（第2页）

&esp;&esp;为什么那儿会有人呢？——我正觉得奇怪，说时迟那时快，那条影子已经坠落在地。

&esp;&esp;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我甚至无法叫出声来。

&esp;&esp;那团漆黑的人影任随重力往下拉拽，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撞上柏油路。

&esp;&esp;足下的震动化为恐惧，爬上我的身躯。

&esp;&esp;坠落在地的是一名长发女子。

&esp;&esp;她的四肢扭向奇怪的方向，头颅陷进柏油路中，汩汨流出大量血液。

&esp;&esp;很明显地，这名女子绝不可能活得了。

&esp;&esp;——为什么……

&esp;&esp;一阵声音，传进呆若木鸡的我耳中。

&esp;&esp;一阵低沉的呻吟。

&esp;&esp;我觉得浑身不寒而栗。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esp;&esp;——为什么……我……

&esp;&esp;声音持续着。

&esp;&esp;“不要——！”我屏住气息，往后退去。

&esp;&esp;我知道发话者是谁了。

&esp;&esp;倒在地上的女子，开始扭动弯曲的四肢。

&esp;&esp;从大楼屋顶上跳下来的这名女子，有如刚出生的小马般吃力地、慢慢地立起身来。

&esp;&esp;“不可能！”

&esp;&esp;这是不可能的！我想摇头甩去眼前的景象，然而眼前的事实并没有消失。

&esp;&esp;站起身来的女子垂着两条胳膊，一跛一跛地拖着脚步，以宛如僵体般的诡异动作走向大楼门口。

&esp;&esp;那是筒子楼！

&esp;&esp;——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esp;&esp;我反覆咕哝着同样的话语。

&esp;&esp;最后，女子消失在筒子楼的门口。

&esp;&esp;我的膝盖大大地颤抖，当场瘫坐在地。从难以想像的恐惧中解放的我，眼眶开始滚落豆大的泪珠。

&esp;&esp;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esp;&esp;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

&esp;&esp;——为什么……

&esp;&esp;我的声音，再度传进我耳中。

&esp;&esp;——不会吧。

&esp;&esp;我抬头望向筒子楼，屋顶上有条人影。

&esp;&esp;接着——那名女子再度往下坠落。

&esp;&esp;喷洒出来的鲜血，溅上我的脸颊。

&esp;&esp;——为什么……

&esp;&esp;那名女子再度喃喃自语，缓缓地站起身来。

&esp;&esp;我和那名浑身是血的女子对上了视线。

&esp;&esp;女子的眼眸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彷佛通往地狱深渊的洞口——

&esp;&esp;——告诉我，为什么我死了呢？

&esp;&esp;女子边吐着血边说道。

&esp;&esp;“不要——！”我的悲鸣，划破了春日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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