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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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3页）

&esp;&esp;很粘人。

&esp;&esp;如果他不理他，秦明珠一定会凑到他跟前，问他为什么不理他。有时候秦明珠也会很安静，在做他感兴趣的事的时候，譬如趴在地毯上看他的童话书，譬如翘着脚吃雪糕的时候。

&esp;&esp;晏珈玉是被关在房子的人，秦明珠是在他窗户筑巢的鸟。

&esp;&esp;

&esp;&esp;对窗外的鸟心生爱意，且在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子里积攒得越来越多。晏珈玉的生活里很早开始就只剩下工作和秦明珠，秦明珠若不来，就只剩下工作。

&esp;&esp;他识分寸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不越雷池半步，做过最大胆的事是跟秦明珠告白。

&esp;&esp;告白的契机其实是一件非常小的小事，秦明珠本人可能都没有印象了。

&esp;&esp;那是秦明珠刚上大学的时候，周末放假他回苏园，去厨房拿东西吃的时候，手机就放在桌子上。

&esp;&esp;晏珈玉坐在旁边，冷不丁听见铃声响起。他下意识地寻声看过去，发现响的是秦明珠的手机，而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字是——

&esp;&esp;“老公”。

&esp;&esp;那刹那，他自己手一下子握得很紧，紧到指尖通红，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擅自去接那通电话，直到秦明珠回来，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明珠，刚刚有人打电话给你。”

&esp;&esp;“嗯？谁啊？”

&esp;&esp;秦明珠把冰冻巧克力放到桌子上，一面用银勺子挖了一口塞进嘴里，一边翻看自己的手机。

&esp;&esp;他不知道旁边晏珈玉的视线已经快将这部手机看穿。他看到来电显示，脸上露出像是嗔怒又像是忍笑的表情，拨回去，待那边接通，直接道：“你什么时候把我手机的备注改了？”

&esp;&esp;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男孩的声音，晏珈玉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但看出了秦明珠跟那人关系不错，不过聊了几句，秦明珠先前的表情就缓和了，还商量起明天去哪里玩。

&esp;&esp;聊着聊着，秦明珠视线忽然转到晏珈玉身上，他捕捉到晏珈玉还没收回的目光，却迟钝地没发现异样，跟手机另一端的人说：“等等，我明天不能跟你去玩，我想起我有事——”

&esp;&esp;他把手机往自己胸前压了压，声音降低，“珈玉哥，你上次说的画展是明天吗？”

&esp;&esp;其实是后天，但晏珈玉撒谎了。

&esp;&esp;得到谎言，秦明珠也没有怀疑，拒绝了年轻男孩的邀约后，就把手机丢回桌子上，继续吃起巧克力。

&esp;&esp;晏珈玉旁观这一幕，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忍住，“是同学吗？”

&esp;&esp;“嗯。”秦明珠转头对他点了点下巴。

&esp;&esp;晏珈玉表情淡淡挪开视线，倒了一杯茶，给人解甜腻，同时像是随意道：“你不是说他把你手机里的备注改了吗？要不现在改回来吧，万一被外祖母他们看到，会误会你在外面谈了朋友。”

&esp;&esp;秦明珠听到这样的话，很快就把备注改回了正常人名，还在晏珈玉的提醒下，把联系人名字都检查了一遍。

&esp;&esp;晏珈玉看到自己在秦明珠手机里的备注——“珈玉哥”。

&esp;&esp;那天晚上，他失眠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对秦明珠生出的占有欲。

&esp;&esp;那个称呼哪怕是玩笑，他也不想让秦明珠这样去叫别人。

&esp;&esp;可是他的腿……

&esp;&esp;晏珈玉低头看向自己的腿，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做了多少场手术，做了多少康复，今时今日，他依旧定期要去医院。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像正常人一样。

&esp;&esp;这样私心地去跟秦明珠告白，好吗？

&esp;&esp;但还是想试一试，他已经不是十一岁的晏珈玉了，他现在有能力保护秦明珠，他可以给秦明珠幸福。

&esp;&esp;试着告白一次吧。

&esp;&esp;就算被拒绝了，就……就继续充当哥哥这个角色就好了，把不该有的贪心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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