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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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3页）

&esp;&esp;他吃好舔了舔手指，就扭头四处看。等这娃快要坐不住，晚饭好了。

&esp;&esp;吴氏端着饭菜往厅里送，姜蜜也要帮忙被拦下来：“看你端我提心吊胆，不如我多跑几趟。媳妇儿你兑点热水给砚台洗个手，带他回屋。”

&esp;&esp;“那娘多受累。”

&esp;&esp;“……别学三郎说话，文绉绉的我听着难受。”

&esp;&esp;“不说了，我不说了，娘忙着，我给砚台洗手去。”姜蜜说着往砚台那边走，砚台也站起来了，他眼神跟着奶奶端的肉，让姜蜜戳了一下才抬头看过来。

&esp;&esp;“娘？吃肉肉娘！”

&esp;&esp;“待会儿有你吃的，跟娘过来洗手手。”

&esp;&esp;哦……

&esp;&esp;洗手手就洗手手。

&esp;&esp;等母子两个洗好回屋，几个男人都坐齐整了，卫父说图个热闹不分桌，让围一圈，全过来坐。看卫成右手边空着，姜蜜就挨着坐过去，砚台让奶奶抱着。

&esp;&esp;姜蜜没开口，听男人们说，注意力主要放在砚台身上，等他吃饱坐不住了也跟着搁了碗。姜蜜要带砚台下桌，卫成偏过头问她吃饱了吗？让多吃点。姜蜜就靠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灶间还有吃的，待会儿饿了我自己对付一下，得把你儿子带下桌去，不然过会儿你就该头疼。”

&esp;&esp;砚台吃东西安分，吃好了就爱跟人说话。

&esp;&esp;他吧，不怯场，喜欢博人关注，是存在感强的娃……留他在这儿倒不至于把碗筷打翻，总能让你聊不下去，稀里糊涂的话题就到他身上了。

&esp;&esp;这都称不上毛病，就是他天性，姜蜜没拘着，怕拘得太过教出个呆子，想着看他吃好带下桌就完事。

&esp;&esp;……

&esp;&esp;京城哪怕繁华，冬天的夜里也还是冷清，至少八大胡同之外的地方是这样。是以郭举人他们没待很久，吃好就起身告辞，走之前问了一下卫成哪天放假，准备到时候再来拜访，带好酒来喝上两杯。

&esp;&esp;卫父跟卫成一道把人送到门口，就站在门口看他们走出胡同才转身进来。卫父闩的门，卫成打了声招呼，看姜蜜去了。

&esp;&esp;姜蜜在屋里陪砚台说话，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正高兴，卫成进来了。

&esp;&esp;“砚台精神头好不好？今儿还学不学字？”

&esp;&esp;天早就黑了，这会儿都点上灯，姜蜜还想说今天就算了吧，砚台不答应，他要学。还用哀怨的小眼神瞅了瞅他爹：“你真慢！都等你半天了！”

&esp;&esp;“你还真要考状元啊。”

&esp;&esp;砚台：“快点，学完我睡觉。”

&esp;&esp;卫成都服了，这是怎样的执着？要是读书人都这么用功何至于考不上秀才举人？臭小子虽然常跟他拌嘴，这好学劲儿真没得挑剔。卫成赶紧坐过来教，顺着昨天的部分继续教下去。

&esp;&esp;直到他记住，洗干净上床睡了，卫成才去灶屋打热水来给姜蜜洗脸洗脚。

&esp;&esp;自怀上这胎，卫成就不让她端盘子，早晚都是自己去打水的，他端着热水进屋来，拧了帕子递给姜蜜，姜蜜边擦脸边问他：“待会儿还进书房吗？”

&esp;&esp;“今儿不了吧，我们早点睡。”

&esp;&esp;“相公你跟郭举人他们聊那么久，听他这次把握大吗？能不能中？”

&esp;&esp;她洗好脸，卫成把水倒进脚盆里，让伸进来泡一泡。自己跟着坐到旁边：“他怎么敢断言？只是说除非好上天，否则取不上的。林兄连续两届不中，还能不能留在府学真说不好。”

&esp;&esp;姜蜜抓着男人的手，说：“我之前就觉得奇怪，考那么长时间还要人憋着不许大解，到底是谁立的规矩？”

&esp;&esp;“朝廷没这么规定，估摸是前人传下来的，审文章的看见屎戳子都嫌晦气，但凡文章差不多都会先取没盖屎戳子的。”姜蜜听着为林秀才可惜了一通，不过毕竟是别人家事，可惜完就过去了，她把双脚泡暖和，擦干先上床去。卫成把她洗脚水倒掉，自己也擦洗一番，吹了灯才跟着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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