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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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第2页）

&esp;&esp;糯米哭笑不得：“你还老说我是小孩子，你才是小孩子呢，只有小孩子才会说这些话。”

&esp;&esp;林海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孩子气，拉住她两条胳膊：“那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esp;&esp;糯米促狭地笑：“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

&esp;&esp;林海叫道：“我猜不出来！我不要猜！你直接告诉我！”

&esp;&esp;“海哥哥，你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呢？”

&esp;&esp;糯米不太明白，林海既然能把凤凰这么难搞的对象都治得服服帖帖的，为什么对她这么不放心？

&esp;&esp;林海没好气地说：“我条件哪里好了？我妈说现在你们村的人都在传我有病——现在都没人肯要我了，你要对我负责！”

&esp;&esp;糯米笑得直不起腰：“你也别怪别人说你有病，你自己居然还找人证明自己有病！”

&esp;&esp;“不许笑了！”林海有些恼羞成怒，虽然自己不是真的有病，可因为这种事情被喜欢的人拿出来取笑还是觉得不舒服，“我那都是骗你姐的，你可别当真啊，我那方面正常着呢，一点病都没有！”

&esp;&esp;糯米本来忍住的笑又爆发了。

&esp;&esp;林海凑近她：“你还记得吧？结婚那天晚上在我房间你还摸过”

&esp;&esp;这回恼羞成怒的人换成糯米了：“不许再说了！我还是未成年人！”

&esp;&esp;她说完捂着耳朵转身就跑林海就去追她，两人追着打闹了一会儿，林海又搂着她说了好些情意绵绵的悄悄话，听得她面红耳赤却又有些沉湎其中。

&esp;&esp;两人一起走在县城的马路上，柏油路两侧栽着法国梧桐，地上落着的叶子经过烈日一天的曝晒变得非常脆，糯米一路走一路踩，发出咵磁咵磁的声音，她这样孩子气让林海忍不住微笑了。

&esp;&esp;“糯米，我们都订婚那么久了，可我还没见过你外公外婆呢。”

&esp;&esp;不过也许见过？他那次结婚被凤凰搅得一塌糊涂，池家来了那么多亲戚，遗漏了哪个也不奇怪。

&esp;&esp;“你不知道，这里头有个原因，当初我妈跟我爸结婚，我外公外婆不知道要让我妈干嘛，哎，反正当时我妈气得不肯回家，结婚也不肯从我外公外婆家里走，偷偷跟着我爸扯了证跑到梧桐村过起日子了。我外公外婆大概是觉得丢人，当时真的气得不得了，到我们村子找我妈大闹了一场，说养了个白眼狼之类的话。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妈都不跟我外公外婆来往，谁劝都没用，直到现在二十几年过去了，我妈跟他们还是有些隔阂。”

&esp;&esp;林海也觉得这事情奇怪：“那你妈没说你外公外婆让她做什么吗？”

&esp;&esp;能让池妈这么恨自己父母，应该不会是小事。

&esp;&esp;糯米摇摇头：“我妈从来没告诉我，我妈一向是个快人快语的人，她从来没有什么秘密，正常来说，这么大的委屈她早就嚷得全天下都知道了，可是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不过——”糯米想了想补充道，“小时候我在奶奶家，我跟我妈感情又不太好，也许凤凰大龙或是我爸都知道吧。反正上一辈的事情，我也不是很留意，他们有他们的活法，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没有权力过问。”

&esp;&esp;林海很赞同糯米这个观点，又想着这次是第一次上门怎么也不能空手去，一路找了家小卖店打算买些烟酒被糯米拦住了：“我外公不抽烟也不喝酒，你买了他也用不上啊。”

&esp;&esp;林海只好买了些水果，两个人一路说着话转眼就到了糯米外婆家。

&esp;&esp;月亮姗姗地从万家灯火升起来，糯米外婆家房子所在的巷子全是些店面房子，一路走来那一格格亮着灯的窗子里有小孩的哭闹声，有洗碗的流水声还有夫妻的争吵声，唯一还在劳作的只有路边的铁匠铺，只见那幽暗的店铺里烘炉火光熊熊，“咣！咣！咣！”汗流浃背的铁匠一下下锻打着烧红的铁器。

&esp;&esp;糯米带着林海在一爿店面前停下了，黄色的灯下一个老妇人弹着棉花，嘴里还唱着一首歌：

&esp;&esp;弹棉花啊弹棉花，半斤棉弹出了八两八，旧棉花弹成了新棉花，弹好了棉被那个姑娘要出嫁。

&esp;&esp;“外婆。”

&esp;&esp;糯米的叫唤让外婆抬起头，“糯米，你来啦，饭吃过了没有？上去一起吃点吧。”

&esp;&esp;“不啦，我们在外面吃过了。”

&esp;&esp;“外婆——”

&esp;&esp;糯米外婆抬了抬鼻尖上的老花镜仔细打量眼前的年轻人：“你是——哦，我记得你，你就是娶凤儿的那个后生，你们结婚她为了一块手表不肯出门，好孩子，外婆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可现在你们既然已经结婚了，这日子总得好好过下去，你就多让着点她，啊——”

&esp;&esp;林海一脸尴尬，刚要张口解释，糯米拉住了他：“我外婆现在年纪大了，听力不好记性也不好，你跟凤凰解约的事情舅妈早就跟她说了好几次了，可她老是听不进去，以为你们还在一起呢。”

&esp;&esp;糯米说完领着他上楼，外公外婆因为要打理店铺，家里晚上吃饭都特别晚，还没进房间就听到楼上的房间乒乒乓乓，一个妇人凶悍地吼道：“金香，银香，你们俩赔钱货闹够了没有？！这地板都要被你们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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