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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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传来训骂声，何子衿侧耳去听，江仁道，&ldo;是二丫祖母骂她们呢，嫌她们自己把钓的鱼吃掉了。&rdo;何子衿再一次觉着：何老娘还是很不错滴！何子衿在长水村乐不思蜀了，何老娘在家数着日子，天后又天，也不见沈素把她孙女给送回来。虽然何子衿在家时，何老娘对这丫头片子意见挺多，但这乍不在了，何老娘还有些惦记。等不到沈素送还何子衿，何老娘跟儿子念叨，&ldo;这阿素也真是的，当初可是说就住天的，这都半个月了，怎地还不见回来！&rdo;何恭笑，&ldo;头一次在外家长住，岳父岳母定舍不得子衿。&rdo;何老娘嘟囔一句，&ldo;咱家又不是没人，这么总在外家住着像怎么回事？赶紧的，明儿你去你恒大哥家借车，把丫头接回来。天儿也越来越冷，她带的衣裳够穿么？乡下地方，不如咱们屋子暖和，小孩儿家家的不禁冻，别再冻坏了。&rdo;何恭笑，&ldo;看娘说的，每年腊月我去，岳父家屋子暖和的很。&rdo;&ldo;反正你去把丫头给我接回来！&rdo;何老娘也不再讲原因，直接给儿子下通牒。何恭笑，&ldo;好。&rdo;知道他娘这是想他闺女了。其实，何恭也挺想的。自何子衿出生，从没离家这么久过。何恭回房与妻子说了接闺女的事，沈氏道，&ldo;我这两日也正在琢磨这事，想着阿素也该送子衿回来了。&rdo;何恭笑，&ldo;还是我去接丫头吧，等阿素，还不知要什么时候。&rdo;沈氏笑，&ldo;这也好，学里还有功课呢，我也不想子衿耽搁太久。我备了些东西，你一并给父亲母亲带去。&rdo;何恭素来体贴妻子，道，&ldo;你干脆同我一道去，咱们起个早，一天打个来回没问题的。岳父岳母见着你，定高兴。&rdo;&ldo;那是再好不过。&rdo;沈氏极是欢喜，&ldo;只是要先跟母亲说一声，明天家里的事，我得先交待好了，还有阿冽，得托母亲照顾了。&rdo;夫妻两个一并去何老娘那里，何老娘倒是没啥意见，道，&ldo;早上把阿冽抱过来，你们早去早回，让小福子一并跟着，跟恭儿轮换着赶车，也轻松些。晚上令周婆子煮块酱缸里的牛肉，明早去早点摊子买些热腾腾的大饼，带在路上吃。&rdo;夫妻两个都应了。沈氏道，&ldo;我早上挤些奶出来放小碗里，要是阿冽醒了，给他用铜注子温一下就能喝。&rdo;何冽虽能吃些辅食，也还是要吃奶的。何老娘道，&ldo;成！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一道去，勿必把丫头给我接回来。&rdo;又后知后觉的对沈氏说一句，&ldo;替我跟你爹你娘问好。&rdo;沈氏笑应&ldo;是&rdo;。夫妻两个天蒙蒙亮就起了，到长水村时不过辰正时分，何子衿正在院子里同沈玄玩儿翻花绳。没错！沈玄小朋友在何表姐的教导下，都会玩儿翻花绳这样的高端游戏了！见着何恭沈氏夫妻两个来了，何子衿跑过去一蹿，何恭这回没弯腰，他等着闺闺蹿上来时手托着闺女的屁股往上一送，就抱了闺女在怀。听到何子衿叫爹爹，何恭心里喜欢的不行，又跟岳母打招呼见礼。忽然见着女儿女婿，沈母高兴的了不得，&ldo;女婿来了。&rdo;沈素迎出来，沈氏埋怨他，&ldo;你可真是，接了子衿来就不送回去了。&rdo;沈素一幅无赖嘴脸，笑，&ldo;我要送回去，哪里得姐姐大驾亲临。&rdo;沈氏笑，&ldo;你这张嘴！&rdo;江氏笑，&ldo;姐姐，姐夫进屋说话吧。&rdo;她又去沏茶。一家子见面没有不高兴的，且何恭沈氏夫妻既来了，何子衿必要回家的。何子衿怪不舍的，再三跟她娘商量，&ldo;我再住两天再走吧。&rdo;沈氏铁面，&ldo;过年时再来，你耽搁了这些功课，回去真要考倒清蒸还是红烧何子衿在车里就跟她娘亲亲热热的腻在了一起，沈氏抱了女儿在怀里，问她，&ldo;头一回离家这么久，想家不？&rdo;&ldo;想是有点儿想，可是，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妈对我都好，我还认识了许多朋友，多住几天也无妨的。&rdo;何子衿乐不思蜀了。沈氏戳她额角，&ldo;小没良心的，我看你都要玩儿疯心了。&rdo;何子衿把脸在她娘怀里一拱，撒娇～沈氏便笑了，又问起闺女在外祖母家都玩儿什么了。何子衿那叫说的一个天花乱坠，虽然也就那些譬如&ldo;钓鱼、捉鸟、捕黄鳝、爬山&rdo;的事儿，但从何子衿嘴里说出来就格外生动有趣。小福子在外头听着，笑嘻嘻的跟何恭道，&ldo;大爷，咱们大姑娘这嘴真是绝了，快赶上茶楼的说书先生了。&rdo;何恭也在乐呵呵的听车里闺女说话，笑，&ldo;子衿打小就嘴巧。&rdo;因为有何子衿这么个巧嘴八哥，一路上竟不觉着枯燥，而且，何子衿吸取去她外祖母家时的教训，路上少少喝水，就没再出糗啦。待到了家，何子衿先跑去何老娘屋里去，因为在长水村很是长了见识，她现在觉着何老娘实在是个不错的人儿啦！何老娘正算着儿子到家的时辰，听到外头脚步声，脸上一喜，&ldo;丫头片子回来了！&rdo;起身就想去迎一下自家丫头片子。又一想，可不能叫丫头片子看出来老娘想她，连忙坐了回去，咳一声，端起手边儿的茶盅，装模作样，&ldo;谁在外头这么吵啊！&rdo;余嬷嬷险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何子衿正好进屋，听到何老娘这话，接了道，&ldo;是我呀！祖母，我回来啦！你想我呗！&rdo;何子衿是个热情的人，几步就跑到何老娘跟前，坐何老娘身边儿了。何老娘瞥何子衿一眼，心下点头：嗯，自家丫头片子还是没瘦的。嘴上却道，&ldo;想什么想什么，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想的。&rdo;何子衿看何老娘极力抑制上扬的唇角，用两只小短手抱住何老娘的脖子，笑嘻嘻地，&ldo;我想祖母了！&rdo;何老娘此方笑了，拍一拍自家丫头的脊背，道，&ldo;想你还不回来！说好就去日的！这都多久了，小半个月！哼！你再这样以后不叫你出门了！亲戚家，略住个一两天是这么个意思，像你这样十天半月的住着，多讨人嫌。&rdo;何子衿笑，&ldo;外祖母一点儿不嫌我，她还想留我过年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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