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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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3页）

&esp;&esp;章珣等到十一点，程澍还没有回来。

&esp;&esp;快十二点的时候，章珣放好水，坐在浴缸里泡澡，他总是抑制不住在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程澍产生那种无法判定为‘同情’还是‘心疼’的情绪？

&esp;&esp;那个男人是程澍，即便章家没有破产，在他程澍面前也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喽啰，可程澍那天在海边的背影又像风筝线一样牵扯着章珣的思绪，让章珣在今晚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睁眼是他，闭眼是他，呼吸是他，屏息也是他。

&esp;&esp;“章珣，章珣？”

&esp;&esp;“呃，呼，咳咳咳……”章珣听见程澍的声音，慌忙从水里挣扎了出来。

&esp;&esp;程澍在浴缸边坐下，等他清理好被呛到的嗓子，才问，“憋气做什么？”

&esp;&esp;“没，试试我能憋多久。”

&esp;&esp;程澍替他抹掉了眼睛上的水渍，很简单明了的跟他说，“以后不许了。”

&esp;&esp;“哦……”

&esp;&esp;可能感冒还没完全好，程澍看起来有点累，这会解了衬衣扣子，刚要起身，被章珣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回过头，递给章珣一个疑问的眼神。

&esp;&esp;章珣仰着头看他，温声道，“我，我很想你。”

&esp;&esp;住处

&esp;&esp;“额，我是说，我在想你什么时候结束。”

&esp;&esp;章珣松了手，身子往水里沉下去一些，等下巴没入水面，程澍的手便跟过来了。

&esp;&esp;章珣很喜欢程澍的手，没有皮包骨，也没有突兀的指关节，这样拥有匀称的宽度和长度的手指，短暂的在他酒窝附近碰了碰，“你可以想我，章珣。”

&esp;&esp;宴会十一点就结束了，程浪留他下来跟几个合作伙伴说说话，但程澍坐了不到半小时就走了，他觉得聒噪和无聊。

&esp;&esp;回去的路上，他又想起章珣扑在他怀里让他回去时声音轻点的话来，章珣说这话的时候像已经嫁给他很多年似的，言语间满是亲密至极的冒犯。

&esp;&esp;那天晚上章珣哭了，从浴室到沙发，再到卧室，程澍手背上的针眼在他眼前晃动，章珣被他圈在怀里直至耗尽最后一点力气，腿一软，好悬没昏过去。

&esp;&esp;天刚蒙蒙亮，章珣半梦半醒的被他搂住后颈翻过身面对他，听见他说，“下午我去学校接你。”

&esp;&esp;“你又要走么？”

&esp;&esp;程澍嗯了一声，章珣也学着嗯了一声，片刻，又清醒过来，“别去接我了，昨天章珒遇到了记者，还是小心些罢。”

&esp;&esp;他没听到程澍的回话，但眉心上感受到他嘴唇的温度，肖凡几分钟后便来将他接走了。

&esp;&esp;进了决赛的事，辅导员跟班里通知了，章珣早上去上课，一进教室便响起了连绵不断的掌声。

&esp;&esp;章珣愣在讲台附近，被辅导员拍了拍后背，“章珣，电视台拍了你的初赛视频，据说被选上做晚间新闻的稿件，这两天应该就会播放了，恭喜呀！”

&esp;&esp;“谢谢，”章珣微微颔首，又冲教室里的同学重复了一遍，“谢谢大家。”

&esp;&esp;“嗐，谢我们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功劳，决赛加油。”班长这么说着，又带头鼓掌，一阵熙攘过后，辅导员才跟他说，“好了，找位置坐吧，该上课了。”

&esp;&esp;“嘁，牛逼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拿冠军了嘞。”

&esp;&esp;“嘘，你小点声。”

&esp;&esp;章珣一字不落的听见了，他朝那边看过去，又抿着嘴收回了视线，这样的话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听到一次，而次次都出于同一人之口，至于到底损害了对方哪方面的利益，章珣一直没太搞明白。

&esp;&esp;中午约了李夏和聂昊一起吃饭，章珣有意提起了这个事，谁知这二位习以为常了似的，让他别搭理，之后又开始盘算去哪个窗口再买点午餐收尾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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