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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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英英，你认得他？&rdo;两人之间的熟稔让赵修缘心里升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来。不等季英英回答，杨静渊抢先拱手道：&ldo;益州城杨静渊。&rdo;碧蓝如海的团花锦，襟口衣袖精绣的万字不断头锦绣。一匹百贯钱。赵修缘立时做出了判断：&ldo;家住杨家巷？&rdo;&ldo;在下杨家三郎。&rdo;杨静渊并不隐瞒。果真是杨家的子弟。赵修缘心里极自然升出敌视与警惕，沉声说道：&ldo;我与季二娘说话，不知杨兄来此所为何事？&rdo;杨静渊转过头看了眼季英英：&ldo;我答应季大哥带你回去。&rdo;哥哥定担心得要命。季英英急着赶回去见季耀庭。当着杨静渊的面她也不好与赵修缘再说下去。她看了他一眼道：&ldo;赵二郎，我哥哥定等着焦急。我走了。&rdo;她不再叫他修缘哥哥，她叫自己赵二郎。陌生的就像普通人。赵修缘顿时气炸了，指着杨静渊声音颤抖起来：&ldo;英英，你要跟他走？&rdo;不然还能与你同骑回去吗？你已经和牛家小娘子定亲了。牛家小娘子一定会来瞧赵家夺得锦王。原本你我之事知晓的人就多，如此一来，岂不是更让人误会？季英英点了点头：&ldo;我走了。&rdo;三个字。她就只对自己说了三个字。她就不解释一下她怎么认识的杨静渊？她要和杨三郎同骑回去？是了，锦王杨家的子弟呢。生得又这般俊俏……赵修缘觉得胸口像破了个洞，凉风鼓鼓往里灌着。心里反反复复地念叨，原来是她这么快就攀上了高枝。原来她根本就不会为自己难过。他微微张着嘴，定定地望着她。他的目光是这样悲伤，季英英鼻腔深处涌出一股酸涩。她感觉泪在往眼里涌来。她别开了头：&ldo;杨三郎，你的白马呢？&rdo;呵，她连他骑的是匹白马都晓得呢。他夜夜赶织斗锦，每晚疲倦睡着前都会想念着她。她却在知晓无法嫁给自己后，转身就寻了他人。赵修缘蓦然转身，解开栓在树上的缰绳，翻身上马，扬蹄而去。河风灌过来，赵修缘望着前路，眼里涌出两点泪意：&ldo;你不听我说，你将来也莫要怨我。&rdo;他就这样走了。季英英黯然望着赵修缘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租马一双手伸到了她的下巴处。季英英吓了一跳：&ldo;你做什么？&rdo;杨静渊笑嘻嘻地说道：&ldo;女儿家的眼泪是珍珠，我接着好卖钱去！&rdo;季英英恼怒地说道：&ldo;谁哭啦？&rdo;杨静渊在她脸上一抹，将染着泪的手指伸到了她面前：&ldo;这是什么？你吐的口水？&rdo;&ldo;胡说！&rdo;季英英摸了摸脸颊，触手湿润。她慌忙从衣袖里拿出帕子擦了：&ldo;风吹迷了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的马呢？哥哥定等急了。&rdo;真当我是瞎子看不见啊？眼珠子都粘赵二郎身上被他带走了。还风吹迷了眼……杨静渊暗自嘀咕。他也不说破，曲指打了个呼哨。听到哨声，放在林子里的白马踢踏踢踏帅气地跑了过来。季英英上前摸了摸白马的脸。雪风认出她来，亲呢地用头拱了拱她。杨静渊瞟了季英英一眼，拍了马脸一巴掌小声骂道：&ldo;白眼儿狼！&rdo;心急回去见哥哥，季英英也不客气，踩着马蹬上了马。杨静渊正要上马，被她拦住了。她腆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ldo;杨三郎，与你同骑回去被人瞧着不太好呢。我借你的马先回去如何？回头我让哥哥骑了马来寻你？我保证这回不会把你扔这儿喝风。&rdo;什么？杨静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这样过河拆桥的吗？她刚才差点被失控的赵二郎捂死，还是自己出手救了她呢。她好意思把自己扔下？不对，她这是避嫌呢。和赵二郎独自在这河边小树林说话，她怎么就不知道要避嫌了？明摆着嫌弃自己呗。凭什么嫌弃他呀？他比赵二郎差吗？论相貌论荷包里的钱财，他杨三郎哪点差了？瞧着杨静渊越来越阴沉的脸，季英英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无理。可她只要一想起赵修缘临去时的眼神，无论如何也不想与杨静渊同骑回去。她赔着笑脸道：&ldo;算我租你的马，行么？&rdo;租他的马？问过他同意了吗？&ldo;你哪点看出来我很差钱，需要把我的雪风租出去？&rdo;他的口气不善。季英英感觉到了。她是可以顺着河堤走回去，大概要走大半个时辰。她只是担心哥哥着急。她小心地说道：&ldo;我说错话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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