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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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节（第2页）

&esp;&esp;高源往里面走：“还行，你爸呢，在家吗？”

&esp;&esp;王进步点点头。

&esp;&esp;高源问他：“你爸……身体还好吧？”

&esp;&esp;“他……”王进步有些迟疑。

&esp;&esp;高源皱眉问他：“怎么了？”

&esp;&esp;王进步道：“肝癌晚期，这次是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esp;&esp;“什么？”高源愣了一下，而后赶紧往里面走。王汉章就在一楼的房间，家里人都在，保姆也在照顾他。高源快速闯了进去，可他几乎要认不出来床上那个人了。

&esp;&esp;“来了啊。”王汉章脸色蜡黄，整张脸只剩下一张皮了，戴着厚厚的帽子，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

&esp;&esp;高源压着内心的情绪，他往前走，勉强挤了挤笑，问：“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esp;&esp;王汉章对他道：“肯定是假酒喝多了，我们都是酒精考验出来的嘛。”

&esp;&esp;“还有心思说笑？”高源走到王汉章身边，拉起他的手，想给他诊诊脉：“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不来找我？”

&esp;&esp;王汉章问他：“怎么，你能治？”

&esp;&esp;高源回答：“至少不留遗憾。”

&esp;&esp;王汉章露出疲倦的笑。

&esp;&esp;高源诊着脉，眉头紧皱着。

&esp;&esp;王进步则问：“高叔，还有法子吗？”

&esp;&esp;高源的眉头根本松不开半点，他带着责怪的语气问：“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esp;&esp;王汉章看着高源，他说：“你不是说你不再跟我是同志了吗？”

&esp;&esp;高源一滞。

&esp;&esp;王汉章语气低沉道：“这是我听过最伤人的话。”

&esp;&esp;我的同志

&esp;&esp;高源闻言也沉默了，闷了一会儿，才说：〃这么记仇啊？〃

&esp;&esp;王汉章认真地说：〃对于一个党员来说，你这句话是对我一生努力的否定。〃

&esp;&esp;高源顿时凝噎，而后他道：〃抱歉。〃

&esp;&esp;王汉章缓慢地摇头：〃我不怪你，在医疗改革这件事情上，是我做的不够好，你应该怪我。〃

&esp;&esp;〃唉……〃高源旋即也沉沉叹息了一声。

&esp;&esp;王汉章对他道：〃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正在走的这条路是从未有人走过的，我们看不清河面下的东西，我们只能逐渐摸索着往前走，也许会有磕绊，也许会有偏差，甚至会狠狠摔上一下。”

&esp;&esp;〃你作为一个医生，你当然可以说我这个不对，说我那个不对。可你不是坐在我的位置上，你要是在我的位置上，你真的能比我看得长远吗？你真的能做出比我更高明的决断吗？我们不过是一群摸着石头过河的人，曲折是难免的，但你要相信我们的目标从来都是一致的，我们都是在努力地让我们人民的生活过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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