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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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第2页)

&esp;&esp;高源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袁海说的是中医进入市医院的事情,这是团结中西医工作的成果,这不是大忙,又能是什么呢,高源客气地说:“应该的,局长严重了。”

&esp;&esp;袁海笑着点点头,又看向了吴温泉,他热情道:“哎呀,吴大夫也在这里呀,之前吴大夫一直谦虚不肯承认自己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这回到了医院,你总不能再藏着了吧。”

&esp;&esp;“啊这……”吴温泉顿时大窘,然后无奈地看着高源,他还是头一次因为被人真心吹捧而下不来台。

&esp;&esp;袁海还道:“怎么了,吴大夫不是在这种时候还想谦虚吧?我可听说了,刚刚昨日您的奔豚汤又治了一个垂危病人。”

&esp;&esp;吴温泉已经麻了,扭头看向朱主任。

&esp;&esp;朱主任抬头看天。

&esp;&esp;袁海局长问:“吴大夫该不会还不想承认吧?”

&esp;&esp;吴温泉哭笑不得。

&esp;&esp;韩岱老师却应了一声:“老吴的奔豚汤的确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我亲眼见的。”

&esp;&esp;吴温泉懵逼地回头看韩岱,老家伙,他这是同志守方连服两月,于盛夏用附子三斤多,丝毫不热不渴,每服必定腹内鸣响,频频失气,寒邪亦逐渐下泄。又觉脐中热气转动,肩背部出汗时有凉气外冒。腰困终于大减,食纳增加。

&esp;&esp;长达六年的肩背沉困终于消失,畏寒开始减退,但出门之时仍要戴围巾,棉帽和棉大衣。嘱以继续服药善后调养身体,后经调养四年,形体渐丰满,三年不曾感冒。

&esp;&esp;后于严枝摔倒

&esp;&esp;高源和王汉章算是长见识了,谁能想到一个姑娘家家居然有这么多东西!足足七八个大箱子啊,高源和王汉章都傻眼了,他们两个人家当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多啊。安琪则低着脑袋,跟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虽不敢说话,但倔强绝不认错。高源忍不住问:“你这带的都是啥?要这么多吗?”安琪怯怯地说:“都是一些日常用的衣服什么的。”高源问:“这些都是衣服吗?”安琪指着道:“就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那个是衣服,这个箱子是鞋子。”王汉章听懵了:“你哪来这么多衣服?带个一两套换洗的不就行了吗?”安琪小声地说:“不同衣服有不同用处,睡觉有睡衣,运动有运动衣,去人家家里拜访也要穿的正式一点吧,去逛街总要穿个小裙子吧。”这一下,两个大男人顿时不知道该把老槽往哪里吐了。王汉章都无奈了,只能指着另外两个箱子问:“这里面又是什么啊?”安琪看一眼,说:“杯具。”“什么具?”王汉章一愣。安琪小声解释道:“喝茶的杯子,喝水的杯子,喝咖啡的,喝白酒的,喝红酒的,喝香槟的,都是杯子啦。”王汉章不由咽了咽口水,心想他一个大碗就全搞定了,他问:“你还喝酒?”安琪摇了摇头:“不喝。”王汉章问:“那你带这么多酒杯干什么?”安琪弱弱地说:“万一你们想喝呢。”王汉章和高源齐齐无语,这丫头真会为人着想!安琪看了看两人脸色,又道:“其实也不只是杯具啦,还有刀叉和黑胡椒。”“什么?”王汉章没听懂。高源好歹在首都念过大学,长过见识,他道:“我们乡下可没有牛排给你吃。”安琪低着头,噘着嘴,小声逼逼道:“切个煎鸡蛋也行。”小家伙严旬看呆了,他们严家也是当地的大户人家了,但也没见过人家带的这些零件啊。王汉章指着最后一个箱子,问:“那这里面又是什么?”安琪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堆布娃娃,她拿出最大的一个放在脸上蹭了蹭,终于露出了笑容,她说:“是我的朋友们啦。”王汉章麻了,他扭头问高源:“咱能换个人吗?”高源反问:“你说呢?”王汉章一噎,而后又道:“陈玥做事不地道啊,这样的大小姐在咱们穷乡僻壤能待得住吗?”闻言,安琪抱着娃娃低着头,不敢说话高源无奈地叹了一声,说:“等待不住了,咱们可以再回来找陈玥讨说法。”王汉章一想也是,然后问:“那现在呢?”高源没好气地说:“还能怎么办,帮人家搬东西啊!”说完,高源一推严旬的小脑袋,说:“盯着人家姑娘家的布娃娃看什么,还不快搬东西!”“哦。”严旬这才念念不舍地收回目光。安琪却赶紧盖住了箱子,自己把箱子拎在手上,远离严旬这个小鬼。……终于回到县里,几人把安琪的七八个箱子搬了下来,高源去借了一辆双轮车才把这一大堆东西给拉走。去张庄的高脚车要到明天才有,高源决定先在县里住上一晚,所以只能先把安琪安置在县里。王汉章已经回去了,他要去布置接下来培养助产士的工作。高源等人把安琪的东西放好,就去了县医院,刚走到就听见激烈的争吵声。几人寻声看去。严旬一愣:“宽哥?”高源也微微一怔,竟然是严宽指着鼻子骂沈丛云。而安琪还在好奇地东张西望,也不管前面的争吵,她的观察重点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高源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劝阻:“干什么,吵什么呢!”严宽怒气冲冲地扭头看来,见是高源,才不敢发作,只是胸腔剧烈起伏,显然气的不行。严仁也叹了一声,低着头不说话。高源又问沈丛云:“沉大夫,怎么了?”沉大夫低着脑袋,怂怂地说:“都怪我,是我不小心。”严宽怒道:“你那是不小心吗?你有心吗?你不是说你要来好好照顾我妈的吗?你的话都当成放狗屁了吗?我妈才刚能下地行走,你就让她摔了一跤,我妈是造了这么孽,怎么认识你这么个人,要没有你,我妈至于变成现在这样惨吗?”严宽是越说越气,说到后来,他自己都哽咽起来了。沈丛云叛出严家这么多年,留下他们孤儿寡母,谁知道他们吃了多少苦头。高源本想说严宽的,但此刻也说不出来了,不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沈丛云就更难堪了,缩着手缩着头,就差把自己缩成一团了。严旬则惊讶地问:“姑姑能走了?又摔了?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对于这个全家的掌中宝,严宽还是要给面子的,就道:“又躺下了,走不了,也坐不了了。”说完,严宽又瞪着沈丛云。严仁则说:“高大夫,还好你回来了,请你赶紧给我妈看看吧。”高源点点头,对严宽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看病要紧,快带我过去。”严宽重重吐出一口气,带着高源去了病房。严仁道:“高大夫,您去市里的时候,我妈就已经好很多了,能下地行走了,也能稍微跟我们聊上几句。吞咽和呼吸困难都减轻很多了,我们都以为我妈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家了。”“可就是因为昨天摔了一跤,不说走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膝关节酸软无力,坐也坐不安稳,只能躺着。你说,你说这不是又回去了嘛,我们真是又焦急又害怕。”严宽又用愤怒的眼神看沈丛云。高源也回头看一眼沈丛云,他说:“你们母亲是迟发性重症肌无力,而且已经到危象了,治疗是很困难的,极易反复。摔倒可以说是个诱因,但根源还是她的重症肌无力没有得到完全控制。”言罢,沈丛云看着高源,感动的眼泪都快滚出来了。

&esp;&esp;死胎

&esp;&esp;高源给严枝诊断,虽然摔了一下,但没有特别严重的外伤,不过也的确引起了重症肌无力病情的反复。现在病人坐立困难,寐差,纳可,二便调,舌暗红,苔薄黄,脉象弦细。“怎么样?”见高源诊断完了,严宽过来询问。高源道:“跟我预想的一样,重症肌无力病情有点反复,摔倒只是一个诱因而已。”“那……”严宽神情有些紧张。高源宽慰道:“不用太紧张,继续用药治疗就是,这样的虚损病急不得。”高源刚说完,严旬就很识趣地拿来了处方单。高源在原方的基础上加了千斤拔一两,牛大力一两,夜交藤七钱,熟枣仁5钱,然后让严旬去抓药。严宽看了看母亲的情况,情绪稍稍稳定一些了,他过来跟高源道谢:“谢谢你了,高大夫,也辛苦你了。”高源摆摆手:“我倒没事,这段时间辛苦的是你们父亲,是他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你们母亲,还每日都用推拿手法帮助她恢复。你们应该知道像这么严重的肌无力病人,基本上都是救不回来的,更别说恢复这么好了。”严宽和严仁都看向了沈丛云。沈丛云还是那副又怂又蔫的模样,低着头抠自己的指甲。严宽和严仁都没有说话,他们心里还是没有接受和原谅沈丛云。高源见他们父子隔阂这么深,估计严宽严仁也不愿意继承沉氏家学,那沉家外治法怕是真是要后继无人了。高源对他们说:“其实沉大夫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他的外治法简便验廉,临症常常有奇效,你们也应该多学学,好好继承才是。”沈丛云悄悄挺了挺背。两个儿子只是看他一眼,便又沉默了。这还算是给高源面子了,要是高源不在,这两人早尥蹶子了。高源有些无奈。刚刚挺起腰杆的沈丛云瞬间又萎靡了。“高大夫,高大夫。”李润玉在门口喊道。高源过去问:“李大夫,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李润玉见里面这么多人,他先对着大家点了点头,然后说:“我们诊所收治了一个孕妇,她的死胎下不来。听说你回县里了,所以想找你一起去看看。”“哦,是这样啊。”高源听明白了,就道:“行,那就一起去看看吧。”严旬蹦蹦跳跳走在最前面。严宽和严仁看的艳羡不已,他们没那么好的命,没办法跟着高源学习,他们甚至连跟着严桥学医的资格都没有。沈丛云于心不忍,就道:“高大夫。”高源回头。沈丛云有些难堪地恳求道:“能让这两个孩子跟着一起去听听吗?”高源看严宽和严仁,这两人也明显诧异了一下,而后再次沉默。沈丛云搓着自己的手,神情卑微,带着明显的难为情和不好意思。连李润玉都有些唏嘘了,他认识沈丛云很久了,当初也是亲眼见着这个严家赘婿一步步起来的,这也是个硬脾气的人啊。高源轻轻一叹,说:“那就一起过来吧。”严旬也对着严宽和严仁招手:“宽哥,仁哥,来呀,我老师都答应了,你们也快来啊。”两兄弟互看一眼,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高源说了一声:“你们总不至于不给我面子吧?走吧。”说完,高源走在了前面。两兄弟还有些迟疑,严旬则热情地上前拉着他们往下走。李润玉诊所就在楼下,下去就到了。县医院对于普通农民来说,还是高大上了一些,他们是不敢去治病的。全县大部分高级社都跟联合诊所签了合同,他们有自己的合作诊所,就更加不会去医院了。能到县医院治疗的,一般都是县城里的居民,或者公家,工人,学校等有单位报销医疗费的。虽然李润玉诊所和县医院仅有一墙之隔,可那个死胎病妇还是不敢跨过这道围墙。几人去到诊所。李润玉跟他们介绍病情,他说:“病妇妊娠八个月,胎动消失七天了。”跟在后面的安琪补上了一句:“过期流产?”李润玉转头看这个小姑娘。见有人看自己,安琪则赶紧把头低下来。高源只是简单介绍了一句:“市里来的,你继续说。”“哦。”李润玉应了一声,他也觉得有点奇怪,怎么高源大夫身边老围绕着不同的漂亮姑娘?他压下心中疑惑,道:“我用了一些下死胎的方子,平胃散加芒硝,还有脱花煎,治了好几天了也没什么效果。”高源忍不住皱了皱眉,说:“这个病人不一般啊。”李润玉点点头。严宽严仁心里也是一沉,的确,连全县你们父亲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esp;&esp;高源稍稍思索了一下,就上前检查起来。病妇舌苔白薄,中有剥苔,舌质澹嫩,脉大而数。询问得知,妊娠期间反应较大,呕吐较剧。高源再度思索,他说:“舌嫩苔剥是津液受损,脉数大无力是气分不足,脉舌合参属气津两虚。不过胎死腹中是实证,那平胃散加芒硝为什么下不来胎呢?”李润玉一摊手:“我也纳闷,以前用傅青主的方子见效都很快的。我一看不行,就改用了张景岳的脱花煎,按说子死胞中,形成气滞血瘀,瘀血内阻,塞而不行,不能运胎外出。”“胎死腹中,必有血瘀。用通淤血,活血行滞来下死胎,是应该没错的,可还是没什么效果。连续两个方子都不见效,我就有些吃不准了。”见李润玉都这么犯难,病妇和中年男人就更惶恐了。严宽和严仁挠了挠脑袋,他们的水平还远不如李润玉呢,这时候哪里敢开口啊。严旬在皱眉思索。高源也在沉吟。见这群人都纠结了,安琪有些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高源发现了安琪的怪模样,就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用有顾忌。”安琪弱弱地说:“我只是想你们为什么不把她送到医院去。”高源一阵无语。李润玉则皱眉道:“送到医院?医院能有什么好法子?还不是剖开取死胎?”安琪不敢反驳,只是小声说:“也可以打缩宫素的。”“缩宫素?”李润玉一愣。高源也看了过来。见自己又引起这么多人关注了,安琪把头低的更低了,小碎步想往旁边躲。高源脑海里面似是有一道灵光划过,他问:“你刚刚说什么?”安琪一下怂了起来,声音细弱蚊呐:“缩宫素。”李润玉好奇问:“缩宫素,咱们县医院有这个药吗?”其他人哪里知道啊。安琪小声说:“这是进口药,你们县里是没有的。”李润玉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县里没有?”安琪又说:“因为我们市医院都没有。”众人又无语了,那你得吧得说半天说个屁啊。李润玉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那你是打算让我们去省里还是去首都拿药?”安琪低头不敢说话。病人夫妇也傻了,他们连县都没出过,去省里去首都,这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再说挺着这么大个肚子,怎么去啊?也没有那个钱啊。“李大夫啊……”中年男人又央求起来。李润玉也一阵阵烦。高源摸不到心里刚刚那一丝灵光,就问:“安琪,为什么你会想用缩宫素?”安琪小心地看一眼高源,低着头不敢瞎逼逼。高源劝道:“没事,你大胆说,说错了也不要紧,这里没人会怪你。”安琪看看周围,若是在市医院,这时候她已经挨骂了,或者挨护士长的手指头戳了,现在这些人都不在,她才稍稍壮着胆子,道:“可以刺激子宫平滑肌,增强子宫收缩力和收缩频率,促进分娩。”“分娩?”李润玉一愣。高源一拍脑袋,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前面他们都掉进桎梏里面了。没错,死胎的确是淤血内阻,可这病妇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完全到可以分娩的程度了。既然下死胎去淤血的方子没什么效果,那为什么不试试催产的方子呢?“开骨散!”高源看向了李润玉。“哦……”李润玉也反应过来了,他看向安琪,欣赏地点了点头,说:“小姑娘可以呀!”说罢,李润玉赶紧着人去抓药了。“啊?”突然被人称赞,安琪却慌张了一下,她在单位一直是挨骂的,这还是头一次被人夸奖。高源也露出了微笑。严旬询问:“老师,为什么是开骨散?”严宽和严仁也看向了高源。高源回答:“这个病人很明显是气津两虚,身体正气虚,但死胎不下就是邪实,正虚而邪实。原先的攻法没有见效,很大原因也是因为孕妇正气衰败,无法驱邪。”“原先我们拘泥于逐淤破血之法,却忽视掉了孕妇其实已经怀胎八个月。开骨散是宋代的龟甲汤加川芎而成的,这方子里面没有攻下药和破血药,所以明朝之后都是用来治疗难产的。”“清代的王清任认为这方子用起来时效时不效,是因为只看重养血活血,却忽视了补气行气,所以他主张在重用黄芪。我们用这个方子来补气活血,侧重了补法,而不是下法。病妇正气足了,力气也就有了,就能把死胎产下来了。这是用难产的思路下死胎。”这一下,三个家伙终于明白过来了。高源也对着安琪点点头:“做的不错。”安琪脸都红了,她也没感觉自己干了啥,咋都在夸她?高源又对安琪道:“你是女护士,照顾病人方便一些,你等下就去观察病人下胎情况。”“哦。”安琪答应一声。“哎呀,要死,龟甲没有了。”李润玉在前面骂骂咧咧。高源苦笑,中药房缺药是经常的事情。所以,最后这个方子少了一味龟甲。随后,药煮好了,给病妇服用。把病妇送到诊室里面,安琪在里面观察。过了两个小时,她出来报告:“孕妇开始宫缩了。”几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思路是正确的。中年男人擦了擦额头冷汗。众人就这样等啊等,又过了两个小时。沈丛云迟迟不见这些人上去,他见严枝已经睡下了,便跑到楼下看情况。两个儿子一看他,纷纷皱眉。但他们知道高源跟他们父亲关系好,所以也不敢发作,只是不想理他。沈丛云也有些尴尬,跑到高源身边,小声询问:“高大夫,这是个什么病人啊?很棘手吗?”高源说:“死胎不下。”话音刚落,就见安琪又跑出来,焦急地说:“宫缩还在,但死胎就是不出来。”高源皱眉。其他人心里也是一沉,难道还是不行吗?李润玉搓了搓脑袋,他转身对中年男人道:“要是还下不出来,那只能送去剖了。”中年男人急道:“我们家那口子身体那么差,会不会出人命哦。不行,不行的。再说,我们也……也没有那么多钱啊。”李润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眼见这全县以缓救急

&esp;&esp;诊所内顿时就安静下来了,尴尬的气氛在悄然蔓延。

&esp;&esp;严宽和严仁也傻眼了,半晌这俩孩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esp;&esp;严旬用手捂脸,他刚还说沈丛云有高手风范呢。

&esp;&esp;“嘿。”沈丛云搓着手,脑袋靠在墙上,一个劲儿地往墙上蹭,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蹭出一条缝来,好让他自己能钻进去。

&esp;&esp;高源忍不住嘴角抽抽了几下。

&esp;&esp;而那孕妇的丈夫却急了:“哎,哎,怎么怎么怎么回事啊?”

&esp;&esp;安琪无奈地看着沈丛云,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esp;&esp;高源皱紧了眉,问沈丛云:“你刚刚干了什么?”

&esp;&esp;“我……我……”沈丛云尴尬到脸上都能滴下墨汁了,他说:“我也……也没干嘛呀,就看她产不下来,我就给她做了推拿,按了三焦俞、肾俞,以行脏腑之气,帮助下胎,可谁知道……是吧……”

&esp;&esp;严宽和严仁无语地看着沈丛云,眼中净是失望,枉他们前面还瞎激动了一场。

&esp;&esp;高源思索了一下,问:“你是用了泻法吗?”

&esp;&esp;沈丛云点头:“对啊,不然呢?”

&esp;&esp;高源和李润玉对视一眼,高源道:“还是用不了泻法。”

&esp;&esp;李润玉也沉沉点头。

&esp;&esp;沈丛云小心询问:“咋了,这还不能泻了?”

&esp;&esp;高源说:“病妇的正气太虚了,先前我们攻下的效果也很差,只是没想到现在开始宫缩了,用推拿泻法都有负面影响。这事儿怪我,是我没跟你说清楚。”

&esp;&esp;沈丛云顿时一怔。

&esp;&esp;严宽和严仁闻言也看向了高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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