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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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第2页）

&esp;&esp;好了。戚景思揉揉言斐的头发，你不是比我大吗，这弱冠之礼都成了，怎么还能动不动就哭鼻子？

&esp;&esp;弱冠之礼四个字总有些一语双关，言斐一下羞红了脸。

&esp;&esp;他松开搂着戚景思脖子的手，羞赧地垂头，你刚就是去忙活这个了吗？

&esp;&esp;这东西一盏茶的功夫就得，又不麻烦。戚景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株野草样的东西，我刚是去给你找这个了。

&esp;&esp;这不就是一株野草？言斐不解道。

&esp;&esp;这叫牛筋草，的确是野草。戚景思解释道：方才你走开后，言毅说在老家有人传这东西熬水治好过瘟疫。

&esp;&esp;后来言毅也曾跟姐姐去地里找过，只是既然有传这玩意能救命，自然是全部疯抢，也没轮到他们姐弟俩找到几根，到底没有试过。

&esp;&esp;因为拿不准，他怕你失望，就没告诉你。戚景思解释道。

&esp;&esp;那就是言斐眸中刚燃起的希望又淡了淡，也未必有用的。

&esp;&esp;我觉得有用。戚景思肯定道：还记得李长吗？他是走马队贩货讨生活的，我那匹黑马也是跟他买的，他家里养了不少马。

&esp;&esp;小时候我就见过，他家里的马若是发热泻肚，就会去打了这草来喂，几天就能见好。

&esp;&esp;可那是牲口言斐为难道。

&esp;&esp;有什么区别？戚景思沉声道：你生在鹤颐楼只怕没见过，贵族大老爷家牲口吃的精粮，只怕比穷人家吃的糙面要好得多。

&esp;&esp;可是还能怎么办？他抵着言斐的额头，重复了一遍白天言斐在院门前说过的话，是你说的，总得要试试。

&esp;&esp;言斐前一刻还挂着泪，眼下他看着戚景思的眼睛，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esp;&esp;他拿起手中的半块烤馍塞进戚景思嘴里，破涕为笑，点点头道：好。

&esp;&esp;有时候就是因为拥有彼此，人们才愿意相信任何一点微弱的光。

&esp;&esp;一波三折

&esp;&esp;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esp;&esp;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非是言斐想不到，说不清，也非是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听不懂。

&esp;&esp;只不过再华丽的辞藻，再精巧的句式，也不如一个在众人眼中已经绝无生路的人，活生生地站在众目睽睽之下有说服力。

&esp;&esp;戚景思扶起言斐，心疼地拨开他脸颊上被火油黏住的几缕鬓发。

&esp;&esp;这一仗虽然险，但好歹赢了。

&esp;&esp;在生的希望面前，所有谣言被轻易地碾碎，犹如一盘散沙，风一吹，连点渣子都不会剩下。

&esp;&esp;前一刻还险些被架到火上烤的人，下一刻就成了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活菩萨。

&esp;&esp;言斐甚至来不及烧壶热水料理了自己，他匆匆拿一块干净毛巾擦净身上的火油，换上件衣服就接着忙活去了。

&esp;&esp;这次连戚景思都没拦着，前前后后同他一道。

&esp;&esp;村里每一天死的人都比前一天多，实在等不了了。

&esp;&esp;戚同甫犯下的罪行虽然十恶不赦，罄竹难书，但莜县这场瘟疫里，有一点被他歪打正着了。

&esp;&esp;他封村一来是为了防止圈地征粮的消息外泄，二来顺道将言斐困死在里面，但正是因为如此，也恰好阻止了瘟疫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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