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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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第2页）

&esp;&esp;来人虽被雨水沾湿了半身，透着狼狈，但单薄青衫下透出的几分书生意气，显然与往日那些在市井里跟戚景思过不去的泼皮无赖不一样。

&esp;&esp;言斐见状上前，颔首作揖，因为不知如何称呼，只能把求助的眼神递向身旁的戚景思。

&esp;&esp;这是戚景思也只得别别扭扭地向林煜介绍道：我书院的学友。

&esp;&esp;书院？林煜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惊喜，他上前两步，笑容随和，我姓林，是景思的叔叔；你既与这孩子同辈，不嫌弃的话，随他唤我一声叔叔就好。

&esp;&esp;方才在市集便听人说起过，戚公子家里还有一位姓林的长辈。也许是因为林煜的笑容亲和温婉，言斐对着这个初次见面的长辈没有丝毫拘谨，言语间落落大方，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道：晚辈言斐，有礼了。

&esp;&esp;言斐的名字写在皇榜头名，昭告天下，就算林煜不曾亲眼瞧过，也早就在小小的沛县传了个遍。

&esp;&esp;戚景思长这么大三元及第

&esp;&esp;这一顿饭吃得不太惬意，无论是对谁而言。

&esp;&esp;为了缓和微妙的气氛，林煜会时不时地闲话两句，但只有言斐会应；他忙着给两个孩子夹菜，也只有言斐会规规矩矩地道谢。

&esp;&esp;戚景思从头到尾都埋着头，只知道扒拉着碗里的菜饭。

&esp;&esp;看见林煜撂筷，言斐也跟着放下碗筷，戚景思简直如蒙大赦，铮地一下站了起来。

&esp;&esp;都吃完了。他忙忙慌慌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我去洗碗。

&esp;&esp;就算眼神不好，就算室内烛火也昏暗，但戚景思的慌乱到底太明显，言斐还是瞧见了。

&esp;&esp;我他连忙跟着起身，收好手边的碗筷递给戚景思，我来罢。

&esp;&esp;接过碗筷时，双手无意中的短暂接触让戚景思一个哆嗦向后退了半步，他没好气道：你会吗？

&esp;&esp;我戚景思的话不太客气，言斐抱歉地垂头，在鹤颐楼的后厨，也见人做过。

&esp;&esp;我家不是鹤颐楼，没那么多碗让你碎。戚景思说着已经将碗碟收好，转身走进了东厨间。

&esp;&esp;

&esp;&esp;这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氛围连瞎子都瞧得出来，更何况是玲珑剔透的光霁公子。

&esp;&esp;他和言斐出身、年龄、际遇都有些很大的差距，但他们之间又有些奇妙的联系；他们都是朱夫子的得意门生，本朝为数不多的几个连中三元的举子。

&esp;&esp;两个清瘦的男人，两身相似的青衫

&esp;&esp;像是一种极微妙的传承。

&esp;&esp;况且言斐身上有很多跟林煜自己相似的气质，无怪戚景思第一眼几乎看错。

&esp;&esp;抛开这些不谈，言斐谈吐得体，谦逊有礼，他是戚景思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哪怕只是爱屋及乌，林煜也打心眼里喜欢。

&esp;&esp;此刻瞧见言斐呆望着戚景思离开的背影，眸中的情绪暗了暗，他柔声安慰道：小言公子别介怀，景思这孩子脾气看来是怪了些，不好相与，但叔叔能看出来，他对你没有恶意。

&esp;&esp;他从小大没有带过什么朋友回家，但凡有人登门来找他，大约都是家里的孩子被他打了，上门来找我讨说法

&esp;&esp;景思他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也不太懂得该如何跟身边的人相处，要说也是我这个做叔叔的没有教导好，小言公子不要怪他。

&esp;&esp;他也言斐小声嘀咕着：没有朋友吗

&esp;&esp;什么？林煜眼神疑惑道。

&esp;&esp;没什么，林叔叔客气了，唤晚辈言斐就好。意识到自己失态，言斐立刻抱歉地朝林煜欠了欠身，我没有怪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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