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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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第3页）

&esp;&esp;这一趟前后也耽误有十来天，他整宿整宿不堪成眠，不是因为露宿街头或是条件艰苦，只是每每浅眠，零星的梦中都是言斐用口型说着

&esp;&esp;我等你回来。

&esp;&esp;还有那个温柔昳丽，却咬紧牙关的微笑。

&esp;&esp;此次你与小舅舅皆对社稷有大功，只是碍于大局，尚不可搬上台面。李璠客气道：既然小舅舅视你如己出，你便算是我半个弟弟

&esp;&esp;他看着狼狈不堪地戚景思，你可有什么要求吗？

&esp;&esp;要一匹快马，和出城的文书。

&esp;&esp;这已经是戚景思全部的要求。

&esp;&esp;不想言斐瞧见自己的狼狈和伤痕，他最后还是在出城前大概梳洗了一番，换了身干净衣裳；李璠命人备上良驹，还周全的备下了些干粮和药物。

&esp;&esp;戚景思快马出京，一骑绝尘，一个通宵不眠不休，终于在天亮前赶到莜县。

&esp;&esp;看守莜县的京兆伊府兵大概已经收到了风声，在戚景思赶到时已尽数撤退，现在戒严莜县的是晟明帝手下亲卫的羽林军；羽林军虽然对要只身闯入疫区的少年百般劝阻，但凭着李璠留下的文书印鉴，戚景思还是顺利通关。

&esp;&esp;他马不停蹄直接飞奔到之前葛大嫂小院的门口，手中缰绳一紧，胯下河曲马便是一声嘶鸣，前腿跪倒，直接把人从马背上掀翻在地。

&esp;&esp;戚景思在在沙土地里滚了两圈，粗粝的沙砾划破他的面颊，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一如他已经几天几天不曾合眼的身体也察觉不到丝毫疲惫。

&esp;&esp;仿佛是爱人之间一种莫名的心理感应，离着言斐越近，他越是能嗅到一股不祥的气息。

&esp;&esp;言毅听见动静出门，看着戚景思身后两丈倒着一匹枣红色马匹，看见戚景思满脸血渍混合着这一路上的尘土和汗水，几乎差点认不出来。

&esp;&esp;戚景思完全不顾身后的马匹和眼前的言毅，从地上翻身而起，趔趔趄趄就要往院里跑。

&esp;&esp;戚景思言毅连忙拦在门边，你不能进去

&esp;&esp;因为还有许多琐事要处理，言斐没有跟着众人一道被关进县城府衙，而是单独在葛大嫂家的院子被隔离起来，一应起居饮食都由旁人送来，再由言毅接过照料。

&esp;&esp;他起先也是不肯让言毅近身的，奈何这言家两兄弟，谁也犟不过谁；他身子一天天不济，便也管不了言毅了。

&esp;&esp;戚景思瞧着拦在门边的言毅眼眶泛红，几夜未合眼的眸底像是渗出了血，直接一把推开言斐，冲进了院子。

&esp;&esp;言毅也知道，若是戚景思回来，自己必然是拦不住的，他跟在对方身后跑进屋，看着站在门边不敢上前的戚景思，轻声道：你

&esp;&esp;要冷静。

&esp;&esp;戚景思僵在门边，看着言斐本来白皙干净的脸上已经爬上了几块红斑，目色愈沉。

&esp;&esp;他他发出第一个音节后才惊觉，自己的嗓音已经喑哑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了？

&esp;&esp;前两天红斑开始爬上爬上脖颈，言斐哥便很少再醒来了言及此处，言毅语带呜咽，直到今天，已经一刻也没有清醒过，连牛筋草熬的水也喂不进去

&esp;&esp;我走时，他明明好好儿的。

&esp;&esp;戚景思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连言毅都不由诧异，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立刻露出了暴躁的一面。

&esp;&esp;他是你哥！你是怎么照顾他的！戚景思转身逼视着言毅，几乎咆哮，他不醒你不会把药灌下去吗！

&esp;&esp;对对他说着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倏然转身进门，扑向言斐的床边，我可以给他灌下去的

&esp;&esp;他跪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扭头冲言毅大声喊道：药呢！

&esp;&esp;没有用的！言毅把头扭向一边，似是不忍再看，声微语颤，我试过了我什么办法都试过了灌进去又都吐了出来

&esp;&esp;戚景思颓然地趴在言斐的胸口，细细地感受着言斐胸口的细微起伏，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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