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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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娘不是催你，早点要个孩子也好，回来的时候要热闹些，你娘我看着你们几个孩子成了家，才算了了桩心事。”

&esp;&esp;薛葵嫁给秦逸也有段时间了，就是秦夫人不说，秦家那边明里暗里都在说叨，她自己也想要个孩子，奈何一直没怀上，请大夫开了药调理，至今仍未见成效，而这些话薛葵都不敢与秦氏说，生怕她多想，只能笑着转移话题，轻描淡写的带过。

&esp;&esp;顾尔在屋里睡了一整天，饿醒后去厨房寻了东西填饱肚子，总算有了精神，直到晚上才出现在薛怀面前。

&esp;&esp;她熟练的帮薛怀换了纱布，又把厨房里煎好的药端来给他服下，这才双手交握站到一边。

&esp;&esp;薛怀年轻，恢复能力强，醒来后吃了几帖药，几乎看不出来受过伤，除了抬手拿东西牵扯到背上的伤口会疼之外，其余并未有不适。

&esp;&esp;府里堆积了几天的杂务他也开始着手处理，蜡烛燃了一个时辰，薛怀将面前的一堆书册放到一边，缓缓的动了动脖子，缓解疲劳。

&esp;&esp;林惟敲门进来，拱手禀报，“爷，据探子来报，太子的人已经连夜离开江南了。”

&esp;&esp;“恩。”薛怀绕过书桌，说道：“让你去帮找的原料你找着没有？”

&esp;&esp;他不说林惟都快忘了这件事了，“属下这就去找。”

&esp;&esp;“还有没几天就到祖母寿辰了，快着些准备吧。”

&esp;&esp;“是。”

&esp;&esp;等林惟出门过后，顾尔站在那里欲言又止，薛怀押了口茶，问道：“想说什么？”

&esp;&esp;“少爷，陶爷爷怎么样了？”从河里上来之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顾尔都没来得及询问陶老头的下落。

&esp;&esp;说到陶老头，薛怀慢慢放下了茶杯，他对上顾尔充满期待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愈沉默，顾尔的不安愈强烈，最终她颤着声音问道：“陶爷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esp;&esp;薛怀即使再不忍，也无法隐瞒陶老头已经不在的事实，斟酌着词措说道：“那天跳入河中之后，林惟才发现他中了毒针，想要施救已经来不及了。”

&esp;&esp;顾尔蓄在眼中的泪滑落，她轻轻的抽泣起来，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即便两人多年未见，但依旧是有感情的，她一边落泪一边说道：“我当时就不该敲门进去的。”

&esp;&esp;薛怀走到她身边，抬手想要安慰她，却觉得不合适，手悬在空中又放下，柔声说道：“尔尔，别这么说，生死有命，他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自责。”

&esp;&esp;陶老头的笑浮现在顾尔脑中，生死是人最难掌控的，她再伤心也改变不了什么，她擦了把眼泪，抬头看着薛怀，“少爷，那副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sp;&esp;顾尔知道有些事情她也许不该问，但这件让陶老头为之丧命的事情，她想要弄个明白。

&esp;&esp;薛怀没有立刻回答她，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顾尔，我并不希望你卷到这件事情中来，有些东西，不知道永远比知道要幸运很多。”

&esp;&esp;顾尔的手动了动，将腰间的荷包解下，她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定定的看着薛怀，眼神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已经被卷进来了。”

&esp;&esp;“这是……”薛怀盯着她手中握的东西，目光移到她的脸上，“这是陶老头给你的？”

&esp;&esp;“是。”顾尔用手指包裹住它，阻隔了薛怀的视线，她脑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既然人世无常，她的人生不该这么按部就班。

&esp;&esp;“少爷，这样东西我可以给你，陶爷爷走之前和我讲的话我也能告诉你，但是，我希望少爷您能答应我三个条件。”

&esp;&esp;薛怀看到顾尔手中的东西就够惊喜了，没想到陶老头居然还留了话，实在太好不过，他挑了挑眉，不疾不徐的说：“哦？说来听听。”

&esp;&esp;“

&esp;&esp;顾尔听得这话，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还没等得及她做反应，门就被敲响了。

&esp;&esp;“进来。”薛怀有些疲惫的说道，他虽是年轻力壮，恢复能力强，但到底中了毒，五感不及以往敏锐，人也容易觉得累。

&esp;&esp;锦纹手里端着热水，送进来给薛怀洗漱，东西放下后也没多待，和顾尔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esp;&esp;顾尔回到房间，把怀里的银票藏了起来，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该做什么做什么，至于锦纹，也并未朝她多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并未注意顾尔拿了什么，亦或是去做什么。

&esp;&esp;第二日，林惟就将薛怀要的材料寻了过来，几块不规则的石头放在院中的桌上，阳光温暖的洒在众人身上，薛茶也过来凑热闹，她的刺绣已经完成了大半，现在想看看薛怀要做的是什么。

&esp;&esp;一块石头不可能全是颜料，首先要做的就是选择，薛怀拿起其中一块石头，打量一番后，用工具将其中的一部分敲了下来，之后把它们放到研磨器研磨，不用多久石头便成了细碎的粗砂。

&esp;&esp;下一步要做的是筛，薛茶手不得闲，抢着拿过筛子，表示要帮薛怀的忙，薛怀没阻止，把粗砂倒在上头，薛茶轻轻晃动筛子，石头里教粗的颗粒留在上面，其余的落入下头的盘子中间，此时已经初见颜色。

&esp;&esp;薛怀选的是上等的孔雀石，极为珍贵，寻常人家几辈子都挣不来这一小块，薛怀用它来做颜料却也不觉得心疼，对于作画之人来说，上好的颜料要比一块石头更珍贵。

&esp;&esp;在盆中倒入水后，就是做颜料最枯燥的一个环节，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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