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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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你好好念书，别学我……”

&esp;&esp;一上午，苏南几乎没有插上话。

&esp;&esp;似听非听，多半时间用来观察那红房子和泥点子。

&esp;&esp;苏静好容易把孩子哄睡着，把脏衣服往桶里一扔，“你先坐会儿，我去洗衣服，帮忙看一下宁宁。”

&esp;&esp;“姐，”苏南抬头一指，“……那房子是做什么的？”

&esp;&esp;“哦，名人展览馆。你不在时建的，妈喜欢往那儿去纳凉。你没去过？可以去看看。”

&esp;&esp;年初刚刚批准获建的槭城文化名人作品展览馆，上个月刚刚开馆，本地人赶过（09）秘密

&esp;&esp;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esp;&esp;——鲁迅

&esp;&esp;苏静一瞅见苏南，像是遇见救星，抬高嗓门：“苏南！苏南你劝劝你姐夫！都快过年了啊！哪有过年，过年还往别人家跑的……”

&esp;&esp;男人一把搡开苏静，“房子给你住了，钱给你留了！你他妈还闹！闹个鸡巴！”

&esp;&esp;苏南怔然，窘然，紧接着思绪就像那已被践踏殆尽的雪地，无序斑驳之中，一片残余的空白。

&esp;&esp;“苏南！”苏静又扑上去，紧缠着那男人不放，“苏南！你帮忙劝劝你姐夫啊！都要过年了！”

&esp;&esp;喉咙里烧了块炭，发不出声，她恨不能失语，或者就地蒸发。

&esp;&esp;塑料袋给寒风吹得哗啦作响，前进一步，却是拉住了苏静手臂，“姐……算了吧。”

&esp;&esp;“算了？！我凭什么算了！这是他家啊，还有宁宁，宁宁是他女儿……”她忽然撑不住一般，喉咙呜咽出声，粗糙泛红的手指，却仍然死扣着男人的衣袖，“你不能走，你要是刚往那个贱人那儿去一步，我就……”她目光逡巡，落在巷口那辆虽有多年，外表仍然锃亮的轿车上，“……一头撞死在车上！”

&esp;&esp;苏南被苏静骂过冷心冷肺，在她无数次劝说她离婚时候。苏静总有千百句话还回来，好像苏南一句理智的劝告，就成了和“贱人”一个阵营的。

&esp;&esp;久而久之，苏南不敢再提一句。心里那点微末的同情，也像把散沙捏在手里，捏着捏着就没了，剩下的那些，是攥入血肉的厌烦和麻木。

&esp;&esp;“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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