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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公孙佳道:“郑翁翁别急,我攒了一年的力气,就等着这两天显摆呢。”

&esp;&esp;郑须笑嘻嘻地走了,临走前吩咐一个小徒弟:“你伺候好县主,县主要是累了,你就是她的椅子。”

&esp;&esp;公孙佳道:“等一下。他,我留下了,郑翁翁再帮我一个忙?”

&esp;&esp;郑须觉得有趣,问道:“县主要做什么?”

&esp;&esp;“郑翁翁能调得动这些,”公孙佳手指转着圈儿一绕,“对吧?”

&esp;&esp;“嗯。”

&esp;&esp;“借我两个力气大的,等儿就在我旁边儿,我送你一百金打酒吃。”

&esp;&esp;“?”

&esp;&esp;公孙佳道:“什么都不用做,只不过谁要喝醉了闹到我这儿,您知道的,我跑不快,要两个人给我清个场。没人闹的话,他们就什么都不用干,酒也不少了您的。耽误了您的事儿,都推我头上。您看怎么样?”她早就想好了,这个郑须跟他们家也挺熟的,关系还不错。防止宫内闹事本就是他的职责,如今只要他将重点稍稍挪一下而已。

&esp;&esp;发狠斗嘴她自认不输人,就算说话不快声不高,还有一群长辈帮腔。若是要用到力气的时候,那确不是她的长项。得提前给补了。

&esp;&esp;郑须道:“酒钱收好,现在还不用,以后缺了再讨,人我给你找。”开宴前他已有过安排,像胡老太妃、公孙佳这样的易碎人群,他都派了专人盯着,此事不须表功。

&esp;&esp;“谢郑翁翁。”

&esp;&esp;“不敢当。小行,伺候好了县主。”

&esp;&esp;小徒弟也机灵,凑上跟前来,抬起了胳膊:“您要是累了就先扶着奴婢将就一下儿。”公孙佳摸出个金粒子扔给他:“给你的。”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小宦官悄悄揣了,低眉顺眼乖乖站着。人还在陆续往里走,公孙佳不经意地问:“今年有什么新菜色吗?”

&esp;&esp;小宦官道:“还与往年一样,不过听说今年贡上来的海味比去年的成色好,您等会儿可以尝一尝。”公孙佳尽问些吃的玩的,还问今年正月十五灯节宫里是不是也开始准备了,有什么新鲜的灯。

&esp;&esp;小宦官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跟一个十二岁的小县主聊个天儿,自己心里也挺美。师父说了,这些人爱套他的话儿,小县主就不一样了,给钱,还闲聊,都不问别的。问也是问八卦趣闻,不问皇帝在干什么、私下说了什么。

&esp;&esp;小宦官放松下来,跟她闲聊,什么小八卦都给公孙佳倒一点儿。人进了一半的时候,公孙佳已经跟他聊到了宫里何处最热闹,哪里最轻闲,甚至知道了广安王从东宫里调了两个宦官往宫外去——都是小宦官不知不觉间讲出来的。

&esp;&esp;公孙佳就跟着他闲聊:“那出去宫外是好事吗?能吃到好吃的?用到好的?你比过吗?”

&esp;&esp;“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不过对他们应该是好事吧,他们都是小字辈儿,在宫里也没太好的给他们。出去可能还能主事哩。不过我不愿意出去,出去了想再回来就难了,我在宫里挺好的。”

&esp;&esp;时间过得飞快,公孙佳的话题又转回到了吃喝玩乐上。等人差不多了,公孙佳道:“你去吧。”小宦官道:“奴婢师父吩咐奴婢伺候您的。”公孙佳道:“你再站这儿,大家拜下去,陛下就该看着你啦,你去吧。哎,你叫什么?”

&esp;&esp;小宦官凑近了说:“奴婢郑行。对了,您的座儿在那儿,师傅给您安排俩人就在您身后的柱子边儿上站着。遇着给您闹事儿的,您别声张,叫他们动手就行。他们要是来不及,您也别大叫,照那动手的,来一下狠的,就对膝盖死命踢!踢完了您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咬死别认!让它自己叫唤。陛下不喜欢人在这样的时候闹出事儿,难看。”

&esp;&esp;“知道啦,下回还跟你聊天儿。你再跟我说说,哪儿贡的香好。”

&esp;&esp;~~~~~~~~~~~~~~~

&esp;&esp;钟秀娥紧赶慢赶就怕闺女受气,到了一看她混得挺好,也放下心来,走过去问道:“干嘛呢?”

&esp;&esp;“郑翁翁让人给我搬坐儿,我没要,他就叫了个人陪我。”

&esp;&esp;“哦,他人不错。”

&esp;&esp;一时人齐了,公孙佳跟着亲娘站好队,又有宦官出来整了个队,看齐整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三声鞭响,静音。帝后出场,乐起,百官舞拜。一场结束,各自入席。

&esp;&esp;公孙佳被亲娘攥着手,一气领到她们的席上。很靠近御座,在她们前面也就几个公主王妃之类。邻近那桌坐的还是她的小姨妈,延安郡王妃,姐妹俩打了个招呼,宴会就正式开始了。

&esp;&esp;按照流程,上完了第一轮的菜,皇帝举杯,大家跟着举杯,上寿,三次。

&esp;&esp;正式流程算完了,接下来是大家互相联络感情的时候,照皇帝和亲戚的习惯,必然有说笑打闹串席的。什么御史都管不了,什么礼官都纠正不来。配合着此时鼓乐齐鸣,歌舞升平,要多喜庆有多喜庆。

&esp;&esp;郡王妃又凑了过来,笑道:“药王又长大了。”

&esp;&esp;公孙佳道:“阿姨好久没看我了,我当然长了。”

&esp;&esp;“小没良心的,我那么多东西喂了狗了吗?我不看你,你不会来看我?咱俩谁大谁小啊?”

&esp;&esp;“你家太吵了。”

&esp;&esp;“你还怪上我了?行,你等着,过两天我就去打你。”

&esp;&esp;公孙佳往亲娘身后一躲,还吐了吐舌头:“打不到!”

&esp;&esp;除了丧礼等礼仪,这位小姨就没去过公孙家,倒不是感情不好,而是她生性爱动爱玩闹。跑到丧家说笑不合适,不玩又不合她的本性,干脆就不停的送礼人却绝不出现。

&esp;&esp;姨甥俩拌了一回嘴,觉得脾气相投,都很开心。这才是公孙佳心中的“与阿姨正确的相处模式”,无奈余盛个二百五就是不开窍。闹个差不多,钟秀娥就问妹妹:“英娥,你家丫头呢?跑哪儿去了?”

&esp;&esp;“我让她自己看看,今天入殿的有没有看的顺眼的。”那一位比公孙佳大两岁,该开始琢磨出嫁了。

&esp;&esp;公孙佳道:“能上来的都是什么人呀?老的老、成家的成家,要不就是自家兄弟,你们别坑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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