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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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1页）

&esp;&esp;公孙佳却问：“太婆怎么样了？”

&esp;&esp;钟源道：“御医瞧过了，静养。对了，先回府拜见她老人家，报个平安。”

&esp;&esp;“好。”

&esp;&esp;“不对，别打岔，跟你说姑姑呢。”

&esp;&esp;公孙佳点点头：“我明白，没怪她。”

&esp;&esp;钟源低声道：“我说这些不是场面话。你想，人生在世无过忠孝二字，无论犯了哪个字，哪怕只有一些风言风语，你在世上都要寸步难行。”

&esp;&esp;公孙佳愕然：“我做什么错事了吗？”

&esp;&esp;钟源道：“你这一天一夜，不是怄气？”

&esp;&esp;公孙佳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哪家不准备过年？阿娘与纪四怄着气，让她带着脾气来理事，还是让她忍气吞声？以前阿爹在，这些事阿爹来扛，现在阿爹不在了，我扛着，她可以消消停停的与人斗气，无后顾之忧。”

&esp;&esp;钟源叹了一口气：“真不是因为昨天姑姑说的那个话？”这话明明就还有点怨气的，虽然不能怪表妹，但是总归不如一团和气。

&esp;&esp;公孙佳失笑，道：“你养过猫吗？虽然身子小小的，感到危险的时候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越危险就装得越凶。这个时候靠近它，会被挠的。心疼它的人会把危险挪走，没那么大度的人开始打它。她是这样的，我也是这样的，相互之间何必计较太深？”

&esp;&esp;钟源放松地倚在车壁上：“话虽如此，姑姑这一生也未免……”

&esp;&esp;“打住！”公孙佳一举手，“我还活着呢。”

&esp;&esp;“别胡说！对了，要防着纪家报复。”

&esp;&esp;公孙佳也往后一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旦扛不住了，我就向陛下哭诉去，他还能不管我吗？瞧瞧我这些人，出门必要结伴，不致落单被人围殴，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只要不是一刀断头，但凡有一口气在，我都要把这个盘口翻过来。”

&esp;&esp;钟源抚额：“你答应了我的，安心静养。才好了几天？你说？我说过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esp;&esp;“只要纪家不再惹我，我乐得清闲啊。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下半句，公孙佳的情绪坏了起来。

&esp;&esp;钟源道：“这么多年了，无非那么些事，也都得心应手了。再难也不会比当年难的。”

&esp;&esp;公孙佳想起乔灵蕙和家中老仆说的“当年”点点头：“也对，咱们起自布衣，终登高位，什么时候怕过了？”

&esp;&esp;钟源开玩笑地说：“还是要怕一怕陛下的。”

&esp;&esp;公孙佳纠正道：“敬畏。”

&esp;&esp;钟源认真重复：“敬畏。”

&esp;&esp;表兄妹俩达成了共识。此后一路无话，各自闭目养神，直到马车在郡王府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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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条一片就住着钟家一家人，却有一大片的府邸。出降一位公主就要开一座公主府，公主权势不如皇子，规格却是一样的，这一家好几位公主，几座公主府连成一片，很是壮观。

&esp;&esp;钟秀娥已经坐立不安一整天了，乔灵蕙在一旁陪着她，也是停不下来的直打转。听闻公孙佳到了门口，钟秀娥奔了出来，一把薅住闺女，上下打量见她没什么不妥之处，才哭了出来：“你怎么就不见人影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

&esp;&esp;边哭边往公孙佳身上打了两下，少主

&esp;&esp;钟祥老两口讨论公孙佳，公孙佳却没有与人讨论他们。

&esp;&esp;乔灵蕙硬拉上了母亲、妹妹，坐上同一辆车，娘儿仨挤到了一起。钟秀娥没好气地说：“你凑上来做什么？还不回你婆家？普贤奴就这么扔在那里？没有婆婆管着也别这么浪！儿子这个东西，你不看着，他不贴心！养不熟的儿子，要来何用？”

&esp;&esp;乔灵蕙翻个白眼：“丁晞死哪儿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让药王出头，我撕了他！”她看弟弟总不大顺眼，往往是直呼其名。这就是属于钟祥说的“能看到第二层”的傻子，其实智慧已经够自己生活得不错了，无奈不是钟祥想要的。

&esp;&esp;钟秀娥对儿子也有不满意的地方，口上却说：“你少说两句，越说，与他越处不来！你爹已经死了！出嫁的女儿，是要靠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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