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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等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歌琰张了张嘴,她的声音仿若不是她自己的那样漂浮:“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相信。”
&esp;&esp;没有人看到,南绍这个时候站在原地的模样,他垂在身边的手,正不断地在发抖。
&esp;&esp;“你不知道,你也不想相信是吗?”亡灵眯了眯眼,“那就让他自己来告诉你吧。”
&esp;&esp;“来。”亡灵这时将南绍用力地扯到了歌琰的跟前,“现在,就请这位辜负了你的信任,背叛了你们、和我们结成同盟的,你当作亲弟弟一样带在身边多年的人,来亲口告诉你事实的真相吧。”
&esp;&esp;南绍的眼睛也红了,他紧紧地咬着牙,已然将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
&esp;&esp;“说。”亡灵这时冷下脸,面无表情地从身后抽出了枪、顶着南绍的额头,“告诉她,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不然,我们之间的协议就此作废。”
&esp;&esp;片刻后。
&esp;&esp;南绍抬手揉了一下自己通红的眼眶,他的神色仿若不带任何感情地对歌琰说:“是我做的。”
&esp;&esp;歌琰闭了闭眼。
&esp;&esp;她的眼角有一滴泪,飞速地滑过了她的脸颊,然后埋入了她的发间。
&esp;&esp;“他刚刚说的那些,全都是我做的。”
&esp;&esp;南绍近乎机械地在陈述,“当时在奥兰多,我人虽然在外面的车上,但是我在徐晟的身上装了窃听器,所以第一手消息得来之后,我可以立刻在外面传达给那两个巢穴里的人。”
&esp;&esp;“到了墨西哥之后,我就将我们所有的行动和计划,都告知了亡灵。”
&esp;&esp;“言锡这个蠢男人,总是担心我、想保护我,要求和我待在一组。感谢他愚昧的仗义,可以让他成功帮我挡枪被当做内鬼,被你们关进安全屋里,也让我可以继续跟着你们执行最终行动。”
&esp;&esp;“蒲斯沅,赫赫有名的shadow死神,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吃一堑长一智。他在明知有内鬼的情况下,还是一直对我放松警惕,让我有机会在你和亡灵接头的时候偷袭他,随后将他捆来了这里。”
&esp;&esp;“至于你。”南绍说完这些,直视着歌琰,“所有人里,最愚蠢的人就是你。”
&esp;&esp;“你从来都无条件地信任我,你觉得我傻,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从来都不防着我。”
&esp;&esp;“这个世界上哪里存在没有背叛、始终如一的情感呢?如果你觉得你看到了,那一定是假的,不是真的。”
&esp;&esp;整个房间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安静到近乎像在墓地里。
&esp;&esp;在南绍说这些话的时候,歌琰一直低着头。
&esp;&esp;没有人能够看清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esp;&esp;她其实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脑内的那根弦已经快要崩断了。
&esp;&esp;在她众叛亲离离开cia后,她遇到了南绍,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拥有肝胆相照的伙伴了。
&esp;&esp;但是到最后,这残酷的真相在她的面前昭然揭示,那所有一切他们共同经历的时光和快乐,可能又全是她自己一厢情愿杜撰出来的幻想。
&esp;&esp;但是,在她即将要濒临崩溃的时候,有一道她最爱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告诉她——
&esp;&esp;歌琰,骗子误以为自己骗过了所有人,但他骗不过他自己。那些曾经感动到你的,让你感受到的真心,一定都是真的。
&esp;&esp;就是这道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将她从崩溃的悬崖边拉了回来。
&esp;&esp;而此刻,蒲斯沅被压跪在地上,他的目光从进入这间房间后就自始至终落在歌琰的身上。
&esp;&esp;深沉、坚定又温柔。
&esp;&esp;良久,歌琰终于慢慢地抬起了头。
&esp;&esp;她红着眼眶,竟然弯着唇,对着南绍笑了一下。
&esp;&esp;她轻声告诉他:“南绍,我只相信我想相信的。”
&esp;&esp;“你说我傻也好,蠢也罢,我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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