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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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1页）

&esp;&esp;一赶到约定的茶社，律师便说：“申请虽然递了上去，但宁小姐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被驳回的概率很大。”

&esp;&esp;“为什么？我在网上查过，心肌梗塞治疗后，如果仍有严重的合并症是符合申请条件的。”

&esp;&esp;“如果你看过条例也应该知道，罪行严重，民愤很大的嫌疑人是不准保外就医的。”

&esp;&esp;“罪行严重，民愤很大？”

&esp;&esp;“据我所知其中一个债权人一再要求严肃处理你父亲。”

&esp;&esp;“那个人是不是姓宋？”

&esp;&esp;律师点头称是：“如果认识，你不妨试着联系一下他，只要他松口，希望就能大大增加。”

&esp;&esp;“我知道了，您费心了。”

&esp;&esp;……

&esp;&esp;告别了律师，已经接近下班时间，蒋绍征一周前带队去了悉尼参加学术会议，宁立夏不想独自呆在家里，便打了通电话给卫婕，听说靳炜恰好也在异地，就直接去了她的家里。

&esp;&esp;“咖啡还是茶？”

&esp;&esp;“有酒吗？”

&esp;&esp;“不但有梅酒，还有各种蔬菜和肉。”

&esp;&esp;“不如老白干和花生米。”

&esp;&esp;卫婕向来自诩小清新，当然不肯嘬着老白干数花生米：“我去把电烧烤架翻出来，你去切肉洗菜。”

&esp;&esp;“……”

&esp;&esp;宁立夏本想找个人诉苦，哪知一踏进卫婕家的大门她就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从婆婆到妈妈，丝毫没有插嘴的空隙。

&esp;&esp;直到最后一片牛里脊被放上烤架，她才想起问宁立夏找自己的目的。

&esp;&esp;宁立夏一言不发地喝到半醉，早已失去了倾述地，便只摇了摇头。

&esp;&esp;“你是为了宁叔叔，哦不，是颜叔叔的事儿烦恼吧？要不就是为了蒋老师的家人？”卫婕回忆起了前一段的流言。

&esp;&esp;“都有吧，这两样本就是一件事。”

&esp;&esp;“要说烦你一定没我烦。”卫婕将玻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负债过亿，一听就知道颜叔叔过去是大人物，哪像我的父母，向亲戚朋友借一万块都未必有人搭理。”

&esp;&esp;“……”

&esp;&esp;“不怕你笑话，我的爸妈，讲的好听叫有些市井气，其实就是斤斤计较的小市民。他们平时也算恩爱，要好的时候连一只咸蛋黄也要推来推去，可一年总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打上十次八次架。以你的成长环境，一定想不出，前一秒还说说笑笑的两个人后一刻就能为了上床前有没有擦干脚这样的事情打起来，是真的打！我妈妈的力气没爸爸大，急起来就操起水果刀要同归于尽，一边打还一边骂，什么脏话都往外喊，顺带咒对方爆血管，完全不顾左邻右舍能不能听见。每一次我都会被卷到里面，前天他们还叫我回去说要离婚呢，又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不过最快几个钟头，最慢一个月，两个人又和好如初，从小到大，次次如此。”

&esp;&esp;“他们闹起来不分场合，当着靳炜的面也一样，

&esp;&esp;宁立夏给父亲租了间公寓，又联系了继母过来照顾，继母只大她八岁，大学毕业仅工作了一年便辞职专心做父亲的女朋友，因为这个原因，中学时代的宁立夏一度十分抵触她。

&esp;&esp;因此再见面，除了感激宁立夏自然有些尴尬。

&esp;&esp;“您过来照顾我爸爸，小朋友怎么办？”继母太年轻，她连阿姨也叫不出口，更别说“妈妈”。

&esp;&esp;“有她外公外婆呢。我爸妈嘴上说要同我断绝关系，最后还是原谅了我。”

&esp;&esp;“这些年辛苦您了。”

&esp;&esp;“我倒没什么，只是孩子可怜。虽然衣食不缺，却没有一对正常的父母和安稳的童年。”

&esp;&esp;宁立夏不知道如何作答，唯有沉默着笑了笑。

&esp;&esp;“你别误会，我没有抱怨你爸爸的意思，即使如今过得提心吊胆，也是自己的选择。”

&esp;&esp;“怪我当初不懂事，我爸爸才一再拖延婚期，在风光的时候没能给您一个像样的婚礼……这么多年您不离不弃，真的很不容易。”

&esp;&esp;“那时候的我太幼稚，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贪钱才和你爸爸在一起，执意不肯收下你爸爸的钱分手打掉孩子，结果不但赔上了一辈子，还害父母伤心。说实话，我并不是没有后悔过，不过感情太深，你爸爸对我太好，实在狠不下心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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