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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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2页）

&esp;&esp;喻兰川震惊地问：“这是干什么，地震先兆吗？”

&esp;&esp;悄悄把自己洗干净整理好，从楼上下来，头发还没晾干，也像个落汤的小猫，臊眉耷眼地指了指甘卿右臂上的夹板，冲他们俩一鞠躬。

&esp;&esp;“没事，”甘卿冲她摆摆手，“没你的事，我们也会找杨平，早晚的事。”

&esp;&esp;“以合理的方式找到他，想办法抓住他的把柄，把他送上法庭，”喻兰川瞪了甘卿一眼，转向悄悄，“不是冲上去砍死他等着被判刑！你九年义务教育没念完是不是，不知道杀人犯法？”

&esp;&esp;悄悄把头垂得更低，手里比划了几句话。

&esp;&esp;闫皓替她翻译：“真的没念完，初三辍学了。”

&esp;&esp;喻兰川：“……”

&esp;&esp;当代武林少侠们文化水平让人头秃。

&esp;&esp;“你祖父是丐帮长老吗？”甘卿一伸手，接住了一只不知怎么溜出来的小猫，刚才还竖着尾巴撒欢的小猫一到她手里，似乎有些害怕，肉眼可见地哆嗦起来，甘卿只好把它放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从小就不招小动物喜欢。这些小东西看着傻，其实敏感得很，知道谁不是好东西。

&esp;&esp;悄悄拿出她的小本，一笔一划地写道：“朱建军。”

&esp;&esp;“前任丐帮九袋长老，”喻兰川扫了一眼，“他给老杨当左膀右臂的时候，姓田的和姓赵的还不知道在哪个猴山上扯旗呢——因为家人惨死，找行脚帮报私仇，被判刑了，后来死在狱中。”

&esp;&esp;悄悄眼神一黯，又在这个名字下画了个箭头，写道：朱聪。

&esp;&esp;甘卿：“你父亲？”

&esp;&esp;悄悄点点头。

&esp;&esp;喻兰川：“他后来去哪了？”

&esp;&esp;“亲戚家，”悄悄一笔一划地写道，“很远，在外地。”

&esp;&esp;十三岁的少年留宿同学家，

&esp;&esp;在场几人团团围着桌子，三双眼一起盯在悄悄的小本上，有半分钟，他仨谁也没吭声，心有灵犀地想：“令堂这脑子里是生了什么癌？”

&esp;&esp;好一会，甘卿才轻轻地开口问：“是你……妈跟你说，要报仇？”

&esp;&esp;悄悄先是迟疑着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esp;&esp;喻兰川：“到底是不是？”

&esp;&esp;甘卿抬手按住他，想了想，又问悄悄：“你的轻功不错，跟谁练的？”

&esp;&esp;悄悄写：我妈妈。

&esp;&esp;她似乎不知从何说起似的，停顿了好一会，冲闫皓比划起手语，闫皓的手语未必过了专八，俩人比划一会，大眼瞪小眼一会，连手语再脑电波，无声地交流了好半天，看得外人一头雾水。

&esp;&esp;闫皓这才抓了抓头发，硬着头皮开了口，“喵喵”地说：“那……我替她说吧……她说三十年前出事的时候，几个丐帮前辈都被杨平拖住灌了酒，杨平派人去挨家挨户通知，埋伏的行脚帮就是这时候趁机绑走了人……她的大舅舅就是其中一个报信人。”

&esp;&esp;悄悄打了两个手势。

&esp;&esp;闫皓：“哦，她说她妈是苦出身，从小就是大哥养大的，兄妹俩一直相依为命。”

&esp;&esp;甘卿：“美珍姐跟我说过，杨平串通行脚帮，报信人其实是给绑架犯开路……”

&esp;&esp;悄悄连连摆手。

&esp;&esp;甘卿：“怎么？”

&esp;&esp;闫皓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不是的，悄悄说，她大舅舅跟几位长老关系都很好，跟她爷爷还是同门师兄弟，第二天才知道头天晚上出了什么事，那次他送完信就走了，因为天太晚，连人家门都没进，就在门口说了几句话。”

&esp;&esp;三十年前，行脚帮的绑架犯通过某种方法，悄无声息地进了几个丐帮骨干的家，绑了人。

&esp;&esp;几位骨干家里既不做买卖，大门也不是常打开，半夜三更，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所以从张美珍到甘卿喻兰川，一致同意，行脚帮的绑架犯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因为杨平跟他们暗中勾结，利用受害人家属对报信人的信任，骗开门，这才能偷袭。

&esp;&esp;“照你的说法，报信人是无辜的？”喻兰川说，“那这么一来的话，杨平也无辜啊，你还砍他干什么？”

&esp;&esp;悄悄明净的小脸上又露出那种复仇女鬼似的怨毒，这个小姑娘天生长着一张楚楚可怜的少女脸，所以变脸之快、反差之大，看着就格外触目惊心，像个皮肤下爬满了阴翳的惊悚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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