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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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1页）

&esp;&esp;很快锁定距离学校三公里的凯茂商场。

&esp;&esp;他从手机里抬起头，对司机说：“改去凯茂商场。”

&esp;&esp;“诶，好嘞。”

&esp;&esp;没心思去看窗外的城市夜景，秦燃继续在地图上寻找其他有可能的地方，同时问电话那头的程半梨：“你身边还有别人吗？”

&esp;&esp;“还有、还有四只企鹅。”

&esp;&esp;如果她身边有别人，应该不会这么安静，也不会听着她酒后胡言乱语地打电话，完全不出声。

&esp;&esp;秦燃忍不住吩咐司机开快一点。

&esp;&esp;幸好去凯茂商场的路一路通畅，没有堵车。

&esp;&esp;十分钟后，秦燃下了车，站在路口张望。

&esp;&esp;雪花飘落在他浓密的长睫上，很快融化，留下一阵沁凉。

&esp;&esp;立交桥并不算高，下面路口的很多条路，都能看到那面大屏幕。

&esp;&esp;秦燃在其中一个方向没找到程半梨的身影，趁着绿灯沿斑马线快速横穿马路，来到另一边。

&esp;&esp;耳机里除了风雪声以外，只有程半梨安静的呼吸声，和秦燃过于剧烈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esp;&esp;连续过了两条马路，来到一开始下车的地方的对角线位置。

&esp;&esp;秦燃终于在一家关门的咖啡店门口，看到孤零零坐在长凳上的单薄少女，身影落寞。

&esp;&esp;看到她安然无恙地坐在雨篷下面，正呆呆地仰着脑袋，看前方屏幕上企鹅坐在井盖上，拽着挂在出租车后面的绳子快速滑行。

&esp;&esp;秦燃高悬的心骤然落下，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白茫茫的雾气很快消融在寒冷中。

&esp;&esp;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他肩头落了碎雪，额头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esp;&esp;秦燃快速跑向程半梨在的位置。

&esp;&esp;在她身边站定的同时，他已经把自己身上的黑色长款外套脱下来，将残留着体温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esp;&esp;秦燃停在她面前，弯腰帮她拉上外套拉链，喘着气问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esp;&esp;电视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住，程半梨垂下脑袋。

&esp;&esp;秦燃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任何反应，于是半蹲下身子，想从下往上看她的表情。

&esp;&esp;这一看却发现她眼眶通红，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esp;&esp;秦燃忍不住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关心问道：“怎么了？”

&esp;&esp;他再次问出这个问题，程半梨眨了眨眼，泪水终于压抑不住夺眶而出。

&esp;&esp;她身子颤抖着，咬着下唇克制地小声抽泣，看上去难过极了。

&esp;&esp;秦燃没带纸巾，只能抬起自己的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怎么喝醉了还一个人跑出来，你和谁一起喝的酒？”

&esp;&esp;程半梨抽抽搭搭地说着：“我没有喝醉。”

&esp;&esp;于是秦燃换了个方式，蹲在她面前，像询问迷路的小朋友那样温柔地问她，“你的外套呢？”

&esp;&esp;这么冷的天气，她肯定不可能只穿着薄薄的毛衣就出门，应该把外套落在什么地方了。

&esp;&esp;程半梨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倔强地重复着：“我没有喝醉。”

&esp;&esp;“好，你没有喝醉。”秦燃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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