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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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2页）

&esp;&esp;黑豹甩开尾巴，兽瞳眯起。片刻后，它还是蹭了蹭纪斯的掌心。

&esp;&esp;“你也可以理解为太极、衔尾蛇和无限符号，概念是互通的，只是表现方式不同而已。”纪斯说道，“宇宙对‘时间’没有定论，而多维空间的存在足以让‘过去’、‘现在’和‘未来’在同时进行。”

&esp;&esp;他侧首，微微扬起脸，虽然双眼注视着司诺城，却又像是透过他在看着什么。

&esp;&esp;“比如你，司诺城。”纪斯忽然道，“你的人生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场已经成型的电影。过去、现在和未来，我可以随意跳动到任何一个时间点，去看‘电影’在那个时间点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所谓的命运就是如此。一段人生，一场电影，就是‘格局’。”

&esp;&esp;“所谓‘破局’，就是你跳出了屏幕，把握住电影的进度条，甚至还能在电影中加入变数，把它变成另一部电影。”

&esp;&esp;“我是变数，司诺城。”纪斯笑道，“而你们，是电影的编剧。我给了你们跳出‘屏幕’的权限，能不能把悲剧改成喜剧，在于你们自己。”

&esp;&esp;他缓缓起身，看向“陷入沉思”的司诺城：“我希望这个‘环’，是以喜剧结尾。”

&esp;&esp;“你明白了吗？”

&esp;&esp;司诺城微微颔首：“道理我都懂，但是——”他的目光骤然变得犀利，“你老实告诉我，你看了我哪个时期的事？是婴儿期还是青春期？”

&esp;&esp;他婴儿期裹尿布流口水，青春期变声长了一颗痘的黑历史被发现了吗？

&esp;&esp;纪斯：“……看了未来。”

&esp;&esp;司诺城心满意足：“嗯，未来的我是不是世界首富？家庭美满，事业红火，还成为了最强的觉醒者。”

&esp;&esp;纪斯想起死局的细节，恶劣一笑：“不，在‘电影’里，你破产了。没结婚，没亲友，没子嗣，虽然成为了最强的觉醒者，但是最后——没救了，等死吧。”

&esp;&esp;司诺城：……

&esp;&esp;这种垃圾电影，一定没有票房！

&esp;&esp;……

&esp;&esp;幽暗的野林深处，纪斯把玩着一片枯叶，指腹摸索着叶面的纹路，从茎到络。它就像是生命树的缩影，有根系有枝丫，有生也有死。又像是“人”，从茂盛到枯萎，落叶归根。

&esp;&esp;所以说，万事万物极为神奇。大的套着小的，小的影射大的。宇宙浩渺，天地广阔，但有时，宇宙正是一粒微尘。

&esp;&esp;就像现在，心防极重的黑豹终于接受了司诺城的安抚，当它躁动的情绪趋于安静，当司诺城的眉心触碰它的额头，人眼看到的始终是“人与动物”的亲近，可落在纪斯眼里，是两个灵魂的互相理解。

&esp;&esp;“嗷呜……”黑豹低低呜咽。

&esp;&esp;“你想告诉我什么？”司诺城顺着它的皮毛，“是在难过吗？”

&esp;&esp;倏忽间，司诺城抚着黑豹的手一顿。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刚刚清晰地“看见”了一栋别墅，里头的大理石地砖上流淌着鲜血。

&esp;&esp;他垂眸，眼底有暗金色的数据流在涌动。出于灵魂的本能，司诺城将额头抵上黑豹的额头，喃喃道：“请让我看到。”

&esp;&esp;“让我，透过你的眼睛看到。”

&esp;&esp;“嗤啦”一声，仿佛是电流炸开的轻响。以黑豹为媒介，以记忆为载体，司诺城“听见”了野兽受伤的吼声，也“听见”了数种语言交流的内容。

&esp;&esp;很模糊，但还能辨识。

&esp;&esp;“三只……运到黄金海湾，会有人买单。可惜死了一只幼崽，不然……”话音断续，很快没了声。

&esp;&esp;司诺城感觉有一张嘴叼起了“自己”，在晃荡之中，他被送到了车尾的边缘。有什么东西在把他顶出去，是极为熟悉的……母亲的味道？

&esp;&esp;紧接着，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几乎失去了意识。

&esp;&esp;冰冷的雨水砸下，“他”在水流中呜咽。体温在一点点散去，沉重的眼皮却硬撑着睁开。“他”发出悲鸣，在向这个世界求救，在呼唤自己的母亲。

&esp;&esp;“喵嗷……”声音越来越微弱，呼吸越来越浅薄。

&esp;&esp;直到，一双手落了下来，干净清爽的男声传来：“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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