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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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伸出援手……援手……援……这字儿，实在是太微妙了！仿佛大祭司帮他们打退了怪物一样。

&esp;&esp;诶不，等等！难道大祭司真去了居望城吗？

&esp;&esp;网友们：……细思极恐。

&esp;&esp;卧槽！偶像，等我买票飞去见你！

&esp;&esp;十秒后，围脖彻底瘫痪了！

&esp;&esp;与此同时，话题中心的纪斯正走在探望章岩的路上。手机之于纪斯就是个发预言的工具，任是网络炸成一片都跟他没有关系。旁人的喜爱与诅咒，同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最终目的相比，都不值一提。

&esp;&esp;纪斯推开了病房的门。

&esp;&esp;入眼，就是一名蜜色皮肤的少年靠在病床上看书的画面。

&esp;&esp;他长得很干净，颇有书卷气。猫眼黑白分明，眉梢往下挂落，山根笔挺，鼻端饱满，生就一副和善的读书人相貌。若是际遇好些，怎么也轮不到辍学做工。

&esp;&esp;只可惜，他被夺了运……

&esp;&esp;纪斯笑道：“冒昧打扰。”

&esp;&esp;“您快坐吧！”章岩赶紧道。

&esp;&esp;章岩的实际年龄不大，满打满岁也就十九岁。只是年少经历让心智早熟，长期做体力活使身板结实高大，这才令他看上去比真实年纪大了不少岁。

&esp;&esp;“请问您来是……”

&esp;&esp;“得了闲，顺道来告诉你一些你该知道的事。”纪斯笑道，“不过在这之前，你介意说一说自己的生活经历吗？”

&esp;&esp;章岩搁下了书，苦笑道：“我的生活经历实在没什么可说的，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像雪崩一样吧。”

&esp;&esp;章岩紧了紧被褥。不知为何，他的心防在纪斯温和的目光中寸寸瓦解。在人前不愿意揭开的伤疤和藏在心底的秘密，都有了说出口的勇气。

&esp;&esp;他顿了顿，低声道：“我生在农村，家里……”

&esp;&esp;章岩出生在西北如县的农村。他的父亲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皮相生得好，就是家穷读不起书。而他的母亲是村里养猪户的独女，模样长得一般，就是家里比较宽裕。

&esp;&esp;母亲很喜欢父亲，从来追着他跑。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养猪家的闺女喜欢破落户的儿子”这件事，长辈倒也乐见其成。

&esp;&esp;“我妈刚满二十就嫁给了他，岩的视线转向窗外，眼神又静又哀，“大概是觉得有了孩子，男人就会顾家定心吧？外公拿出几十年的积蓄让他托人脉、找工作、做生意，帮衬得尽心尽力。”

&esp;&esp;“只是我的生父不是个会做生意的人，他又傲又没本事，生意没做多少，得罪的人倒是不少。我妈跟着他，一直没少吃苦。”

&esp;&esp;“然而我五岁那年，他的生意忽然有了起色。家里的日子好了不少，但他也变忙了，一直不着家……”

&esp;&esp;九岁那年，章岩的外公突然出了车祸。次年三月，怀孕五个月的妈妈发现生父出轨，之后毅然决然地离婚。

&esp;&esp;章岩回忆道：“打了很久的官司，只要到了一笔钱。”

&esp;&esp;之后，他们离开城市回到了农村。可惜，乡村的观念落后，总有人觉得一个女人离婚还带着两个孩子不妥当，非要给妈妈介绍二婚的对象。

&esp;&esp;“我妈烦了，从农村搬到了县城做起了生意。”章岩笑了笑，神情变得有些苦涩，“我妹妹五岁那年，妈妈有了再婚的想法。对象是个同样二婚的猪肉佬，性格跟外公很像，似乎会疼人。”

&esp;&esp;“两年后，她再婚了。”章岩道，“结果，我们发现那个猪肉佬喜欢家暴。”

&esp;&esp;“很奇怪对吧，有这么恶劣的前科，周遭一圈人居然都帮他隐瞒，就没想过这样会害死我妈吗？”

&esp;&esp;说着，章岩拽住了被褥，随即又松开：“要不是我大了，能打，那渣滓还要变本加厉点。可我参加竞赛要住校，顾不上家里。而我妈打算再离，那渣滓不允许。两人拉扯的时候，我妈被推下了楼梯。”

&esp;&esp;之后，他的生活就像一场雪崩，连读书都成了一种奢侈。

&esp;&esp;而现在，他连做人也成了一种妄想。

&esp;&esp;章岩自嘲一笑：“我甚至在想，我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孽……”

&esp;&esp;“你上辈子有没有造孽我看不出来，但你上辈子是个善人我倒略知一二。”纪斯笑道，“若不是功德傍身，你这次早已死了。而你一死，你的生身父亲就能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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