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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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1页）

&esp;&esp;“呼……”

&esp;&esp;他的大掌搓过脸皮，指尖微颤。不多时，他一把抓起了手机！

&esp;&esp;“陈队，有线索了。”祁辛黎深呼吸，另一头的人也敛声屏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esp;&esp;“啧，我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可怕都不会怕的。”

&esp;&esp;“好，我见到鬼了。”祁辛黎强调了一遍，“我真的，白天见到鬼了。鬼你知道吧，就是那种白衣服、黑长发，长得不错身材又高的……男鬼。”

&esp;&esp;“不说了，我想再见见鬼。”

&esp;&esp;陈队：我特么怀疑你脑子里进了海！我是让你打入内部找人，不是让你晃在外头见鬼！

&esp;&esp;……

&esp;&esp;新世界的大门一开，祁辛黎就不想关上了。

&esp;&esp;亲眼所见的震撼，让他分外想把鬼捉起来，塞进机器里拍x光，看看对方的内部构造是什么。他特别想整明白，这究竟是一种生物，还是一种气体，亦或是别的？

&esp;&esp;未来科学的里程碑在向他招手！

&esp;&esp;但祁辛黎不急。他翻阅着三个人的背景资料，权衡利弊许久，拨通了读硕士时期的老同学的电话……

&esp;&esp;司诺城在狂奔！

&esp;&esp;他穿着一身厚重的竹甲，大片鲜血染透了衣衫，顺着竹片裂开的缝隙滴在黝黑的土地上。刀斧铺了一路，支离破碎的尸体横亘周遭，他披头散发地踩过尸骨往前，后方追着一头九首人面，蛇身青紫的怪物。

&esp;&esp;它蜿蜒所过之处，腥臭弥漫，大片土地化作沼泽。

&esp;&esp;“嘻嘻，相柳、相柳……”九个人头怪笑着，追逐着他，“嘻嘻，嘻嘻！姬道墟，你要往哪走？”

&esp;&esp;“你要往哪走？”

&esp;&esp;腥臭的风卷上来，司诺城几乎能感到涎水滴在自己的头顶。身体像是中毒一样提不起力气，求生的念头却愈发清明。

&esp;&esp;“姬道墟，相柳、相柳……”

&esp;&esp;【孽畜！】司诺城感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愤怒升起，他抓起一杆折断的枪，拄起自己的身体，【我姬道墟不会再退！你妄杀生灵无数……】

&esp;&esp;姬道墟是谁？

&esp;&esp;是我吗？不，这不是我。

&esp;&esp;我是谁？

&esp;&esp;司诺城的视线穿过血泥模糊的长发，胶着在身后偌大的人面蛇身怪上。他要是没记错的话，“相柳”这个名字起源于山海经，是一只食人妖魔，后被大禹所杀。其血浸透的地方，再不能种植五谷。

&esp;&esp;等等，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esp;&esp;不知为何，似乎是认为死定了，他感觉相柳的身形愈发庞大，逐渐变得遮天蔽日起来。这样恐怖的身影，他记得在一艘银白的游艇上见过。

&esp;&esp;等等，游艇是什么？

&esp;&esp;违和感越来越重，他觉得自己应该记得很多，却忘了自己忘了什么。怪物的身影愈发高大了，它的九张人脸露出讥诮的笑，嘲讽满满：“妖魔吃人，不是常理吗？”

&esp;&esp;“人器通彻天地，食之补精血，到嘴不吃岂不可惜？”相柳扭动着蛇身，“吃多了，我也能修出人形，腑纳五行，嘻嘻！”

&esp;&esp;人器、五行？

&esp;&esp;他记得有人说过这句话，是谁……是……

&esp;&esp;【名字是最短的咒。】

&esp;&esp;【记得你是谁……】

&esp;&esp;相柳的脖颈蜷起，发出巨蛇攻击前的架势。它闪电般从高空直冲下来，九张嘴在九个人头上倏忽开裂到耳根，钉子似的利齿涎水四溅。

&esp;&esp;它扑了上来，他几乎能闻到那股子恶臭，能预见自己被它撕个粉碎。

&esp;&esp;可恰恰在这一刻，整个世界好像定格成一幅画，所有的画面都沉寂下来。每一寸光影都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钟都慢得像是度过一年。

&esp;&esp;色彩一片片消退，像是振翅飞起的蝴蝶。皇天后土，远山近骨，磨成了凄惶的黑白。只剩人面蛇身的怪物，舌头愈发猩红，面色更显惨白，鳞片青亮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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