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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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2页）

&esp;&esp;时宜如此问，本是关心。

&esp;&esp;却不料，坐在身边的婆婆有些沉默，她察觉时，婆婆已经略微叹气，说：“她也在上海，不过是在养胎。”

&esp;&esp;养胎？

&esp;&esp;时宜记得王曼还是未婚。

&esp;&esp;怎么会……

&esp;&esp;她不敢再追问。

&esp;&esp;倒是周生辰很轻地咳嗽了声，说：“王婆婆，很抱歉……”

&esp;&esp;“都是那丫头自己选的，”王婆婆摇头，“大少爷无需抱歉，那丫头明知道二少爷已成婚，还要……如今她已经搬离王家。周家的规矩她是懂的，正氏之外，都不得入祖宅。”

&esp;&esp;时宜恍然。

&esp;&esp;她试好衣服，王婆婆先出了书房，时宜这才轻声说：“王曼是什么时候怀孕的？”

&esp;&esp;“和佟佳人时间差不多，”周生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去换衣服。”

&esp;&esp;“嗯……可惜了。”

&esp;&esp;照着王家婆婆的“正氏之外，都不得入祖宅”，王曼应该已经“嫁”给周文川了。古旧的周家，能准许多房的存在，并不奇怪。

&esp;&esp;究竟可惜的是什么？

&esp;&esp;她也说不清。

&esp;&esp;曾求而不得，于是委曲求全。

&esp;&esp;只是真得到了，可算是偿了心愿？

&esp;&esp;两人在试衣间换衣服。她为他穿上衬衫，轻轻地，从下至上，逐一系好每粒纽扣。他手撑在壁柜上，微微含胸，配合她的动作。待她扣好，手指在他领口滑了一圈，确认细节妥帖，周生辰这才低声解释：“周家有些事，你如果看不习惯，只当作不知道。”

&esp;&esp;她嗯了一声。

&esp;&esp;文幸检查指标一直不合格，手术日期推了又推。

&esp;&esp;她自己读的医科，自己注意修养，情况似乎开始好转。

&esp;&esp;王家婆婆年岁大了，和文幸说了三两句，便离开了医院。时宜和周生辰陪着她，到草坪的长椅晒太阳。文幸坐下来，时宜便伸手问周生辰要来薄毯，压在她腿上。

&esp;&esp;初秋的午后，日光落在人身上，暖暖的，却不燥热。

&esp;&esp;她挨着文幸坐，周生辰就在一旁，站着陪着。

&esp;&esp;“农历已经……九月了？”文幸笑，眼睛弯弯地看时宜。

&esp;&esp;时宜点头：“九月初七。”

&esp;&esp;“农历九月……是菊月，对吧？”

&esp;&esp;“对。”

&esp;&esp;文幸蹙眉，有些抱怨：“也就九月和十二月好记，一个菊花开的季节，叫菊月，一个是冰天雪地的，叫冰月。其余的，我小时候被逼着记，说是记下来了吧，现在又全都忘了。”

&esp;&esp;时宜被她逗笑：“这些都用不到，不记也罢。”

&esp;&esp;“可是，”文幸轻声说，“梅行喜欢……名门闺秀一样的女孩子。”

&esp;&esp;她愣了愣，约莫猜到文幸的意思。

&esp;&esp;这个小姑娘，她心里放着的人，是那个“残柳枯荷，梅如故”。

&esp;&esp;或许先前有些感觉，但并未落实。算起来，文幸比梅行要小了十二三岁，梅行那个人看起来深藏不露，三十五六岁的未婚男人，没有故事是不可能的吧？就像周生辰不太热衷男女□的人，也曾为应付家人，订婚过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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