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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布鲁姆斯伯里
&esp;&esp;诺曼·盖尔首先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当然了,是波洛——波洛先生。你还在试图清洗自己的名声吗?”
&esp;&esp;“啊,你还记得我们的闲聊?你们是在怀疑可怜的克兰西先生吗?”
&esp;&esp;“你不也是吗?”简尖锐地指出,“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esp;&esp;波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
&esp;&esp;“你思考过谋杀这件事吗,小姐?彻底地思考?我是说,从抽象意义上,冷静而不带感情地思考。”
&esp;&esp;“我直到最近才想过这件事。”
&esp;&esp;波洛点点头。“是的,你思考它,是因为谋杀案进入了你的私人生活。但对我来说,我处理谋杀案已经有很多年了,我有看待它的一套办法。当你试图去解决谋杀案时,你认为什么是最重要的?”
&esp;&esp;“找到凶手。”简说。
&esp;&esp;“维护正义。”诺曼说。
&esp;&esp;波洛摇摇头。“有更重要的事。正义是个好词,但有时候很难界定它的含义。在我看来,关键是要澄清谁是无辜的。”
&esp;&esp;“哦,当然了,”简说,“那还用说,如果一个人遭到错误的指控——”
&esp;&esp;“不仅仅是这样。有时候根本没有指控,但除非找到了凶手,否则和谋杀案相关的所有人都得背负着阴影过日子。”
&esp;&esp;“简直太正确了!”诺曼·盖尔强调。
&esp;&esp;简也说:“可不是吗!”
&esp;&esp;波洛挨个儿看着两个年轻人。“看来你们已经感受到了。”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轻快,“来吧,既然我们三个的目标是一致的,那我们一起干。我正要去拜访聪明的克兰西先生,我建议小姐跟我一起来,假扮成我的秘书。给,小姐,这是速记本和铅笔。”
&esp;&esp;“我不会速记。”简倒吸了一口气。
&esp;&esp;“当然了,但你头脑灵活,聪明伶俐,你可以写一些像模像样的符号,不是吗?很好。至于盖尔先生,我建议一小时之后和我们碰面,就在老爷店的楼上?好,到时候我们再交换意见。”
&esp;&esp;他走上前去按响了门铃。
&esp;&esp;简稍微有些迷糊,但还是跟上去,抓紧了笔记本。盖尔张开嘴想说什么,想了想又放弃了。“好的,”他说,“一小时后在老爷店见。”
&esp;&esp;开门的是个严厉的老妇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
&esp;&esp;波洛问:“克兰西先生住这里吗?”
&esp;&esp;她退后让波洛和简进来。“您的名字?”
&esp;&esp;“赫尔克里·波洛先生。”
&esp;&esp;那个严肃的女人领他们上了楼,走进一个房间。
&esp;&esp;“艾尔·克鲁·普罗特先生。”她这样介绍。
&esp;&esp;波洛立刻意识到,就像克兰西先生在克里登说过的那样,他不是个整洁的人。这个房间很长,有三个窗户,对面的墙上是乱七八糟的书架。到处都有纸片、装文件的硬纸盒、香蕉、瓶装啤酒、打开的书、沙发靠垫;还有一个长号、一些形状各异的瓷器、蚀刻版画,以及一整套令人困惑的钢笔。
&esp;&esp;在这一堆混乱的东西中间,克兰西先生正在跟一架相机和一些胶卷斗争着。
&esp;&esp;“我的天!”克兰西看到访客后说道。他放下相机和胶卷,后者在地板上自己卷成了一团。他走上前来,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
&esp;&esp;“你还记得我吧?”波洛说,“这是我的秘书格雷小姐。”
&esp;&esp;“你好,格雷小姐,”他握了握她的手,又对波洛说,“我当然记得你,是在——是在哪儿来着?骷髅旗俱乐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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