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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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那封信（第1页）

&esp;&esp;那封信

&esp;&esp;“那么现在，”波洛说，“我们可以出去吃午饭了。”

&esp;&esp;他用手挽住我的胳膊，对我笑着，解释说：“我满怀希望。”

&esp;&esp;虽然我本人还是坚信罗纳德是有罪的，但是也很高兴看到波洛又恢复了老样子。我猜波洛可能也已经接受了这个观点，被杰普的一番雄辩说服了。寻找买到这个小匣子的人，大概只是他试图挽回面子的最后尝试。

&esp;&esp;我们高兴地共进午餐。

&esp;&esp;很有趣的是，我看到布莱恩·马丁和珍妮·德赖弗正在餐室另一边的桌上一起吃饭。想起杰普之前说过的事情，我怀疑这可能是一段恋情。

&esp;&esp;他们也看到了我们，珍妮挥了挥手。

&esp;&esp;当我们开始喝咖啡的时候，珍妮离开自己的男伴走到了我们桌前。她看起来还是像往常那样活泼，精神十足。

&esp;&esp;“能坐下和你谈谈吗，波洛先生？”

&esp;&esp;“当然可以，小姐。我很高兴见到你。马丁先生不过来一起坐坐吗？”

&esp;&esp;“是我让他别过来的。是这样，我想和你说说卡洛塔的事情。”

&esp;&esp;“是什么呢，小姐？”

&esp;&esp;“你曾想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男性朋友，是不是？”

&esp;&esp;“是的，是的。”

&esp;&esp;“是这样，我后来想了又想。有时候不是一下子就能想起来的。要想理清楚，就得慢慢回想——想想很多在当时根本没有注意到的细枝末节的话语。总之呢，我就是一直在做这个，想了又想——我忽然想起她说过的一些话。现在我已经有了一个肯定的结论。”

&esp;&esp;“想起了什么呢，小姐？”

&esp;&esp;“我想她有兴趣的那个男人——或者说刚刚开始喜欢的人——是罗纳德·马什——你知道的，那个刚刚继承了爵位的人。”

&esp;&esp;“你为什么会想到是他呢，小姐？”

&esp;&esp;“怎么说呢，卡洛塔有一天用很平常的口气说起来，说是有个男人的运气很糟，这又是如何影响到了他的性格。说这个人本来挺好，结果也堕落了。受过的罪比犯过的错要多——你知道这套说法的。女人对某个人有了好感，提到的事情发生快两周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对他态度的理解是完全错误的。

&esp;&esp;当时是早餐时间，波洛的盘子边照例摆了一堆信件。他灵活的手指很快将它们分门别类整理好。他忽然愉快地叫了一声，拣出一封盖着美国邮戳的信。

&esp;&esp;他用他那把小小的裁信刀打开信封。看着他如此高兴，我也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着。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份相当厚的附件。

&esp;&esp;波洛仔细地把那封信读了两遍，然后抬起头看向我。

&esp;&esp;“黑斯廷斯，你想看一看这个吗？”

&esp;&esp;我从他手中接过信。上面是这样写的：

&esp;&esp;亲爱的波洛先生——来信言辞恳切，令我非常感动。事件中的一切都令我惶恐。除了我姐姐的不幸，我还听到很多传言，似乎都影射着我最亲爱，最善良的姐姐——卡洛塔。不，波洛先生，她不吸毒，我很肯定这一点。她对这些东西是极为厌恶的，我常听她说起。如果她在那可怜的人之死中曾起到了什么作用，那也完全是无心的涉入——当然，她给我的信可以完全证明这一点。我按照你的请求将那封信的原件附上。这是她给我的最后一封信，我很舍不得让它离开我的视线，但是我知道你会好好保管，并在有朝一日寄还给我。如果它能如你所说，帮助你揭开我姐姐之死的部分谜团——那么，这封信当然应该让你看到。

&esp;&esp;你问我卡洛塔是否曾在信中特别提到过什么朋友。她曾说起过很多人，这是自然，但是并没有谁被特别讨论过。我们认识多年的布赖恩·马丁、一个叫珍妮·德赖弗的女孩，还有一个罗纳德·马什上尉，我想这些是她最经常见到的人。

&esp;&esp;但愿我能想起什么事情可以帮到你。你的来信如此恳切，如此体贴，看起来你完全能理解我和卡洛塔对于彼此的意义。

&esp;&esp;露西·亚当斯敬上

&esp;&esp;又及：刚刚有位警察过来想要那封信。我告诉他我已经把它寄给你了。当然，这不是实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应该让你先看到它。苏格兰场似乎是想要这封信作为证据来指控凶手。你可以将信拿给他们，但是，天哪，请务必让他们把信还给我。你知道，这是卡洛塔最后对我说起的话。

&esp;&esp;“原来你亲自写信给她了。”把信放下时，我这样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波洛？还有，你为什么要卡洛塔·亚当斯这封信的原件呢？”

&esp;&esp;他正低头读着那封信的原件。

&esp;&esp;“其实我也说不清楚，黑斯廷斯——可能我只是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信的原件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解释一些我们还无法理解的事情。”

&esp;&esp;“我不太明白你怎么能从这封信中找到线索。卡洛塔·亚当斯自己把信给了女仆让她寄出去，这总不会有什么诡计吧。而且它读起来完全就是一封普通的书信。”

&esp;&esp;波洛叹了一口气。

&esp;&esp;“我知道，我知道。正是因为这样，事情才格外难办。是这样，黑斯廷斯，照这种情形来看，这封信太不对头了。”

&esp;&esp;“胡扯。”

&esp;&esp;“是的，是的，确实是这样。你看，如我之前所说，特定的事情之间必须是按照某种可以理解的方式和顺序互相关联。但是说到这封信，并不吻合。那么，是谁错了呢？赫尔克里·波洛，还是这封信？”

&esp;&esp;“你就没有想过，很有可能是赫尔克里·波洛错了？”我尽量委婉地说着。

&esp;&esp;波洛略带责难地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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