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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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第3页）

&esp;&esp;昨天下午的时候蔡婆婆就打了电话给她，说明天的这个时候就要去见她爸了。

&esp;&esp;“岑医生，她老人家把这话说得也太吓人了，昨晚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就想把她送医院，可她死活不肯，说她在这个房子里住了一辈子了，临了也不能在别的地方闭眼睛。”

&esp;&esp;岑词闻言后思量少许，说，“早先就蔡婆婆的问题我们就沟通过，她的情况十分罕见，别说在国内，就放眼全球也没见过这种案例。但事实上，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你母亲没病，她没幻想症也没癔症，她的意识很清晰。”

&esp;&esp;“那怎么办啊？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真看着她走吧？”蔡婆婆的女儿显得挺慌乱的，“而且她说要去幻境，老天，岑医生，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esp;&esp;岑词沉默。

&esp;&esp;确实。

&esp;&esp;蔡婆婆的确是她从业这么久遇上的最大难题。

&esp;&esp;不，是沈序。

&esp;&esp;他对蔡婆婆的这个病例束手无策。

&esp;&esp;“如果……”

&esp;&esp;她迟疑。

&esp;&esp;蔡婆婆女儿不解地看着她。

&esp;&esp;岑词抬眼对上她的目光，“假如能让蔡婆婆忘掉一切呢？你们同意吗？”

&esp;&esp;“忘掉一切？什么意思？”

&esp;&esp;“选择性遗忘，像是，忘掉有关你父亲的一切。”岑词的眼里闪过隐隐的光亮。

&esp;&esp;这光亮被蔡婆婆女儿敏感捕捉到了，她竟意外地打了个寒颤，不知怎的，总觉得岑词的目光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妖冶，能拉人直坠深渊。

&esp;&esp;很快这个念头就被蔡婆婆女儿否掉了，怎么可能呢，这只是她的错觉吧。

&esp;&esp;她问，“那我母亲以后还有可能想起来一切吗？”

&esp;&esp;一句话切中了重点。

&esp;&esp;跟蔡婆婆简单聊完的秦勋走了过来，恰好听见了这句话。眉心微怔一下，扭头看岑词，“谈什么呢？”

&esp;&esp;岑词没说话。

&esp;&esp;倒是蔡婆婆女儿，将刚刚的话转述给秦勋听。

&esp;&esp;秦勋的目光又在岑词脸上停留了片刻，转头对蔡婆婆女儿说，“这种情况没有绝对，蔡婆婆想起来一切极有可能。”

&esp;&esp;“那等再想起来的时候岂不是更痛苦？”

&esp;&esp;秦勋点头，“所以，岑医生刚刚只是做了个假设，我想真能做到这点，你们做儿女的也于心不忍。”

&esp;&esp;“是。”蔡婆婆女儿由衷地说，“虽然我觉得现在挺荒诞的，但是我的确没勇气决定让我母亲忘掉一切，我怕她日后会恨我们，或许……”

&esp;&esp;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在潜意识里还是相信岑医生的话，我母亲可能真没病，她真的可以见到我父亲，那个幻境……也可能是真的存在。”

&esp;&esp;秦勋低声说，“除非是老人自愿，否则做儿女的，成全就是最大的尊重。”

&esp;&esp;有人在叫蔡婆婆女儿。

&esp;&esp;等她离开后，秦勋将岑词拉到一边，低声，“你的记忆是沈序给的没错，但你的决定不能是沈序的，明白吗？”

&esp;&esp;岑词轻叹，“就像你说的，我刚刚真的就是做了个假设，我想看看……”

&esp;&esp;“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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