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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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2页）

&esp;&esp;花洒开，渐渐水雾氤氲。

&esp;&esp;岑词站在花洒下一动没动，喷头的水柱不小，很快浸湿了她的长发，贴在柔软的后背，衬得皮肤雪白。

&esp;&esp;不是一夜无梦。

&esp;&esp;相反的，梦魇见缝插针无孔不入，这一晚岑词觉得很累。

&esp;&esp;她梦见了个小女孩。

&esp;&esp;像是五六岁的样子，披散着头发，纤细孱弱得很。她一直在跑，岑词好像一直在后面追，她不知道小女孩要跑到何处，就那么跟着她。

&esp;&esp;天很阴沉。

&esp;&esp;最边际压了厚厚一层云，铅云。

&esp;&esp;沉得令人窒息。

&esp;&esp;呼吸间有了海风的腥气，小女孩跑到了海边，那海无边际，隐藏在夜空之下，暗得令人窒息，也安静得教人不安。

&esp;&esp;小女孩到了海边后就停了脚步，她站在沙滩上，海水伸过来时湮了一下她的脚踝，等再退去后，小女孩的白袜子上沾了一枚小小的七彩贝壳碎片。

&esp;&esp;岑词问她，你是谁？

&esp;&esp;小女孩竖起食指于唇边，然后用口型表达：你猜。

&esp;&esp;明知道是在做梦，可当时梦境里的她就那么肯定地跟小女孩说，你是挽安时。

&esp;&esp;小女孩笑了，朝着她招招手。

&esp;&esp;明明是张稚嫩的脸，可岑词总觉得小女孩眼睛里藏了什么，连同那笑容都少了孩子该有的烂漫。小女孩身后是暗黑的海，海上是月，下弦月。

&esp;&esp;小女孩不停地朝着她招手，示意她上前。

&esp;&esp;岑词就像是双脚无法控制，明明不想上前，但还是一步步跟了上去。

&esp;&esp;等她走到小女孩身边，那女孩又轻轻一笑，拉住了她的手。

&esp;&esp;瞬间，岑词觉得寒凉。

&esp;&esp;来自小女孩的手，丝毫温度都没有。

&esp;&esp;小女孩伸出手指，指向海边。

&esp;&esp;惨淡的月光在她纤细的手指反映出青白色的光，岑词冷不丁想到了一个形容：死人的手。

&esp;&esp;她顺着小女孩指的方向去看。

&esp;&esp;最开始什么都没看见。

&esp;&esp;是一片幽森森的海，海水就跟墨水似的。

&esp;&esp;渐渐地，视线适应了海水里的暗光，也顺势瞧清楚了海水里的东西。

&esp;&esp;她倏然瞪大双眼，惊喘一声！

&esp;&esp;奇怪淤青

&esp;&esp;海水里有张脸。

&esp;&esp;苍白而绝望。

&esp;&esp;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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