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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逾司被吵醒了之后没了睡意,洗完漱之后他隐隐听见阳台有声音,打火机还有抽泣的声音。
&esp;&esp;走到阳台,许斯昂看见他了,用没拿烟的手擦了把眼泪:“看什么看?要么一块抽烟,要么就把门关上。”
&esp;&esp;陈逾司双手环在胸口,站在自己房间外的阳台上和他对视着:“我站在隶属于我家资产下的空间内,做着不侵犯法律的事情,你管我?”
&esp;&esp;然后许斯昂就哭不出来了。气闷在胸口,对面的陈逾司还颇有闲情逸致的站在他面前,甚至拿起水壶打理着那盆早就枯死的多肉和仙人掌。
&esp;&esp;知道他是存心的,许斯昂骂了一句脏话。
&esp;&esp;陈逾司的第一根烟是许斯昂递过来的,那会他还不会抽烟,但客气的接过了。余光看见还有东西丢过来,他下意识地抬手接住,是个打火机。
&esp;&esp;许斯昂卸了力,靠在阳台地栏杆上:“喂,你刚才都听见了吧,我和我妈吵架。”
&esp;&esp;“听见了。”陈逾司不撒谎。
&esp;&esp;许斯昂忽地一笑:“观后感是什么?觉得是我对还是我妈对?”
&esp;&esp;许斯昂保证,烟既然给了他了,就算陈逾司说是他妈对,他妈有理,许斯昂都不会把烟要回去的。
&esp;&esp;他那会儿就是单纯想找个人聊聊天。
&esp;&esp;两边的阳台离得不远,但也不算多近。陈逾司伸手就能勾到许斯昂放在干栏上的香烟盒,把香烟塞回他的烟盒里,把打火机放在烟盒上一起放回了原位。
&esp;&esp;陈逾司淡淡地开口:“两个人都挺蠢的。”
&esp;&esp;许斯昂反手抓住他领口:“滚你大爷的。”
&esp;&esp;陈逾司面不改色,继续说:“比不过别人的确是你自己蠢。”
&esp;&esp;抓着领口的手还没有松开。
&esp;&esp;“但用一套标准去要求两个不一样的人就是一件蠢事。你总不能要求张伯伦和哈基姆比盖帽技术,要求哈基姆和张伯伦比篮板分吧。比不过,那就能说明他们其中有一个人不如另一个人嘛?”
&esp;&esp;说完,手终于松开了。
&esp;&esp;许斯昂垂着脑袋想了想:“可我好像真的什么都比不过对方。”
&esp;&esp;陈逾司从阳台离开了,走在室内,手搭在阳台移门的门把手上:“那你是真的蠢。”
&esp;&esp;“滚你大爷的。”又是一句脏话。
&esp;&esp;-
&esp;&esp;四月的天已经算昼长了,但到九点多天还是照样那么黑,纪淮趴在书桌前,语文和英语要背诵的东西她都背熟了,不在月十六的日子,月亮缺了一块挂在天上。
&esp;&esp;陈逾司从网吧回来的时候对面的人还没睡,将水壶灌上水,走去阳台浇花:“你明天上学的时候帮你表哥把校服带上。”
&esp;&esp;纪淮听见声音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知道了。”
&esp;&esp;早上起床,纪淮特意把外套叠好放在书包里,以防止被大姨看见。她不好站队,大姨对她好,表哥对她也好。
&esp;&esp;可知道大姨到现在都没发现许斯昂离家出走,她有些侥幸的高兴,又觉得为许斯昂心疼。
&esp;&esp;把校服送出的时候,许斯昂正在抄作业,还有那个一大清早给他送作业来抄的陈逾司,倒也不是陈逾司好心,而是那一个月的早饭终于见到影子了。
&esp;&esp;多了一个面包,许斯昂拿过校服的时候从陈逾司嘴下抢出来的。
&esp;&esp;陈逾司:“我吃得下,不撑。”
&esp;&esp;许斯昂已经把面包递到纪淮手里了:“还不撑?两个鸡蛋,一杯豆浆,一个全满料的手抓饼。我有点好奇,你属饭桶的吧?”
&esp;&esp;陈逾司最不怕人抬杠,就许斯昂这点嘴皮子功夫,他喝了口豆浆:“我也挺好奇,你脑子创造出来的时候是去抛光机上打磨过了吧,一条褶子都没有。”
&esp;&esp;许斯昂下战书:“今天放学网吧见,游戏里决胜负。”
&esp;&esp;陈逾司笑,笑他不自量力:“今晚父子局。”
&esp;&esp;人世间最伟大的信任都在这里诞生。
&esp;&esp;“借我抄抄作业。”
&esp;&esp;“我瞎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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