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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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2页）

&esp;&esp;“我是这么想的，”庞牧点头，“我也打听过了，因这一带多有坟场，本地人十分忌讳，从不肯在本条支流内捕捉河鲜，自然也不大留心里头有什么鱼。”

&esp;&esp;听了这话，廖无言才算放了心，又难掩好奇道：“只是我不大明白，他们要如何用这鱼？”

&esp;&esp;庞牧本是过来劝他睡觉的，毕竟文人总是体弱些，奈何对方此刻明显是浓茶喝多，过于亢奋，勉强无用，也只好说了。

&esp;&esp;“那薛氏倒是想交代，奈何薛家庄的人从来不许女子参与正事，她也只是隐约偷窥过几眼，貌似是只取鱼骨，鱼肉之流都喂狗……薛家庄私兵虽已被仲云剿灭，下剩的却都疯魔一般，听不进人话，口口声声河神、祖宗的，”庞牧厌恶道，“如今即便审案也只是鸡同鸭讲，我懒得废话，且多多的饿几顿再说。”

&esp;&esp;这一饿便到了次日晌午。

&esp;&esp;睡梦中的晏骄是被饭香熏醒的。

&esp;&esp;她记得入睡时天色微明，可这会儿，却已日头高照，而瞧着外头情景，怎么都不像只过了半天的样子。

&esp;&esp;“醒了？”庞牧笑着招呼道，“你都四顿没吃了，先喝碗热粥。”

&esp;&esp;四顿？晏骄迷迷瞪瞪的走过去，犹如一团浆糊的脑子渐渐回神：她足足睡了一整天还多？

&esp;&esp;不光她，廖无言和庞牧他们也都轮着休息过，前后脚起来，衣裳头发都不大整齐。

&esp;&esp;浓郁的米香疯狂朝晏骄袭来，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胃壁都快被自己消化了，忙去庞牧身边坐下，捧着碗就喝，结果又被烫出眼泪。

&esp;&esp;众人失笑，庞牧忙将自己那碗反复倒了几个来回，又狠狠吹过，“你先喝这个。”

&esp;&esp;晏骄是真的怀疑自己下一刻就要饿死了，也顾不上推辞，一口气灌下去半碗，等腹中饥饿感淡去，这才有工夫问回来的齐远。

&esp;&esp;“发现了几个地窖，除了剩余私藏铁器之外，里头有十来个女子，其中三个还大着肚子。”说起这些来时，齐远的表情中充满极度的鄙夷和憎恶，如同在描述一堆会喘气的垃圾。

&esp;&esp;“女人？”晏骄惊讶道，“也是薛家庄的？”

&esp;&esp;“应该不是，”齐远摇头，“我叫薛氏认过了，她说从未见过。只是庄上偶尔也突然会有婴儿出现，可她确认期间并未有女子有孕，但每每官府来查验人口时，却也有了爹娘……”

&esp;&esp;大约是被囚禁的年月太久，中间又遭受着非人的折磨，那十来个女子都不同程度的疯了。会打人还算好的，大多数便如行尸走肉，不管他们问什么都没有任何反应。

&esp;&esp;刚捧起

&esp;&esp;庞牧一声令下，众如狼似虎的衙役们立即上前，抓鸡仔似的擒住巫师四肢，干脆利落的将她投入河中。

&esp;&esp;一直到巫师苍老而尖利的惨叫消失在河水中，薛家庄众人才算回过神来，望向庞牧的眼神中也带了澎湃的惊恐。

&esp;&esp;他，他在杀人！

&esp;&esp;庞牧面上挂着微笑，又转过去看他们，云淡风轻道：“诸位不必担心，既然她是河神最衷心的仆人，去门口问个信儿再寻常不过，等等吧，等会儿就回来了。”

&esp;&esp;瑟瑟发抖的众人望着水面上巫师起起伏伏的双手，两排牙齿不断打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sp;&esp;他们也曾在过去的年月中，无数次的目睹那些幼小的女童像今天这样沉入河底，然后欢笑着，心满意足的归去。

&esp;&esp;针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只有当被投河的一方属于己方阵营，并且他们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下一个很可能就是自己时，曾经欢愉的旁观才会真真正正的变成一种彻骨的寒意与折磨。

&esp;&esp;令人窒息的紧张迅速弥漫，空气中散发出恶心的臭气。

&esp;&esp;终于有人吓得失禁了。

&esp;&esp;有衙役恨声骂道：“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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