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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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重新聚焦到他身上，问道：&ldo;你说你爸公司最近被人暗中做了手脚？&rdo;&ldo;嗯，其实不是他说的，我也是听我妈偶然提起才知道。公司以前的财务总监和律师都被炒了鱿鱼，他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信赖的人了，所以才迫切地想让我或者你去帮他。&rdo;莫澜沉默。看来这回程越峰要么是太精于算计，张网布局等着他们去跳，要么就是真的遇上了麻烦。问题是如今跟四年前情势也大不相同，他要报的仇也已经报得差不多了，还有什么值得算计的？困扰还远不止这些，正当莫澜踟蹰不前的时候，赵媛找上她，约她到家里小聚。莫澜有赴鸿门宴的自觉，但按捺不住好奇，还是去了。近郊的独栋别墅，连地下室和天台足有五层，前后都有糙坪花园，环境清幽。赵媛就在客厅摆出咖啡和自己做的蛋糕招待她，孩子有专职的月嫂照看，做家务还有另外的保姆，这样的生活节奏确实跟程东家的不太一样。莫澜到婴儿房去看孩子，比起在新生儿病房的时候已经长得饱满许多，眉眼开了，一头小卷毛，乖乖含着安抚奶嘴，笑起来像妈妈。&ldo;好可爱啊，我能抱抱他吗？&rdo;&ldo;当然可以。&rdo;赵媛很大方地把孩子递到她怀里。或许是有过在病房喂奶的亲密接触，对小小孩向来无感的莫澜对这个小家伙有种亲近感，抱在手里软绵绵的一团，再闻到他身上的奶香，一颗心都好像要融化了。&ldo;取了名字没有？&rdo;她问赵媛。&ldo;程诚，诚实的诚。小名还是叫一一，不改了，反正今后应该也不会有其他的程一一了。&rdo;莫澜抬眼看她。这话说的没错，她已摘除了子宫，程越峰年纪也大了，很有可能这就是他的最后一个孩子。赵媛今天请她来，也不会只是抱抱孩子、喝喝咖啡这么简单。果然，赵媛很快就步入正题，问她道：&ldo;听说老程联络过你，打算让你做代表律师？&rdo;莫澜觉得她问得有点奇怪，于是回答也很含糊：&ldo;我们律所是他公司考虑合作的律所之一。&rdo;赵媛弯了弯唇角，放下杯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她说：&ldo;莫律师，同样是女人，我就不绕圈子了。老程找你，是要处理公司这回的纠纷，还是处理私人的事？请你不要瞒我，照实跟我说，好吗？&rdo;☆、怎知风光恋〔1〕莫澜这下是真的有些不明所以了：&ldo;胰岛素产品的纠纷我听说了，至于私人的事……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rdo;有什么私人的事需要处理吗？她从程越峰和程东那里都完全没有听说。赵媛的眼神微微一黯，没有马上回答。莫澜更感觉蹊跷了，但赵媛不说，她也就沉住气不问，反正她本来也没打算搀和程越峰的事儿。楼上婴儿房传来一一的哭声，月嫂请赵媛上去喂奶。她抱歉地对莫澜说：&ldo;小家伙就是特别容易饿，两小时就得喂一次。不好意思，你坐一会儿，我很快下来。&rdo;&ldo;你去吧，没关系。&rdo;莫澜独自坐在沙发上，四下打量这个富丽堂皇的家。保姆来给杯子里添上咖啡，洒出一些在茶几上，莫澜抽出纸巾帮她擦，状似不经意地跟她聊起来：&ldo;咖啡煮的很好喝，你们平时也经常煮吗？&rdo;保姆摇头：&ldo;是太太煮的，她以前常跟先生喝咖啡，先生也说她咖啡煮得香。后来怀孕了就不喝了，生完孩子因为要喂奶也不能喝，但还是会煮，煮完就整壶倒掉，哎……&rdo;想来旁人看着是觉得浪费，几百块买来的咖啡豆，煮完一口不喝就这么倒了。莫澜倒觉得赵媛这一点上跟她还挺像，之前她胃病发作的时候，也是即便不能喝咖啡，闻一闻也好。&ldo;那程总呢，他也不喝？&rdo;保姆还是摇头，低声道：&ldo;先生最近都不怎么回来，回来了两口子也是分房睡，两人都不大见得着面。&rdo;家是城池堡垒，外人要了解其中的细节秘辛，果然问保姆是条捷径。&ldo;本来以前都好好的，就是从太太要生的时候开始，吵过几次架，吵得可凶了。&rdo;保姆说起来似乎还心有余悸，&ldo;不过生完后又不吵了，女人啊生孩子最遭罪，先生以前是医生，不会不懂的。&rdo;莫澜笑着应是，她亲眼见过程越峰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模样，那种情绪做戏是做不出来的，何况他也没必要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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