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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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饱饭没有，不过苹果还是能吃一点的。我刚问过你的主管医生了，他说看症状应该就是肠胃炎，顶多还有点慢性的胃炎，都是常见的都市病，不用太担心。这两天症状已经基本消失了，吃点有收敛作用的水果不要紧的。&rdo;孟西城从果篮里翻了个苹果出来，打算帮她削皮，她寡淡了几天，嘴里肯定淡得没味儿了，先让她解解馋也好。&ldo;看见没看见没？孟检都这么说了！&rdo;莫澜激动地对小优抗议，&ldo;我就说我已经好了嘛，你们还不信。&rdo;唐小优却拦住他：&ldo;孟检，她等会儿要做胃镜。&rdo;&ldo;噢？&rdo;他看她一眼，放下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ldo;那还是算了，等你做完了再说。那玩意儿可不太舒服，要休息静养一阵的。&rdo;&ldo;你做过？&rdo;&ldo;嗯，胃不好，十几年的老病号了。&rdo;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莫澜和唐小优则各有所思。&ldo;所以别紧张，听医生的总没错的，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rdo;孟西城道，&ldo;你们刚才说要出去是要去哪里，不会是想着要出去吃大餐吧？&rdo;&ldo;她想喝咖啡。&rdo;这回小优抢了先，参了她一本。&ldo;我不喝，我只是想闻闻味儿嘛……&rdo;莫澜小声嘀咕道，&ldo;再说咖啡馆也不止卖咖啡呀，很多都供应简餐的，比如意面啊、罗宋汤啊、薯茸薯角啊，还有甜品，像北海道戚风、巧克力熔岩什么的……&rdo;哎，不能再说了，再说口水都要滴下来了。孟西城好脾气地笑了笑：&ldo;这可就过分了啊，你说的这些东西，你目前这个状况一样都不能吃啊！还是等彻底好了再说吧，只要医生说没问题了，我就让你去。你不是还欠我一顿饭吗？不吃顿好的怎么行！&rdo;他都这么说了，莫澜也没法再坚持。胃镜的过程其实不像以前那样艰难，可以实施麻醉减轻痛苦。麻醉医生身边跟着林初蕊，口罩上方露出一双年轻而狡黠的眼睛，带几分耀武扬威地看着她。莫澜悲愤起来，她还有好多未了的心愿，真怕一个不小心就交代在情敌手上。好在实习麻醉师既不开处方也不上手cao作，只做助手和见习。静脉滴注的麻药很快起效，莫澜再怕疼再恐惧也抵不过药物的作用，渐渐失去知觉。在最后意识模糊的边缘，她听到低醇的男人声音：&ldo;……怎么样，开始了吗？她情况还好吗？&rdo;像是程东，她不敢肯定。然而除了他又会是谁呢，这里不是医生根本进不来。何况这声音很熟悉，嘘寒问暖时让人感觉窝心，她从十六岁起就有体会，一定不会认错。体育课上她坐在看台动也不动，他捡球经过她身边，皱着眉头问：&ldo;你又没穿运动鞋？&rdo;她没有父母亲人照料，生活拮据，就一双运动鞋，常常来不及刷洗晾干，她干脆就不穿，常常被罚跑圈之后就出列，站在一边看大家上课。程东碰见过好几次，包括他们&ldo;不打不相识&rdo;他送她去医务室的那一回。她嫌他烦，顶他一句：&ldo;对啊，你要送我一双吗？&rdo;其实她只是例假来了肚子疼，获准在一旁休息，这是女生的特权，他八成是不知道。他当时什么都没说，抱着球扭头就走了。然而后来他真的送了她一双运动鞋，很朴素的款式，一点也不出挑，却是崭新的，就放在她课桌的抽屉里，用薄薄一层纸和一层塑料袋裹着，没有落款，什么都没有，但她就是知道是他送的。&ldo;你是笨蛋吗？我是肚子疼，生理期，懂吗？我有鞋子穿，不要你给我送。&rdo;她有些赌气地拿着鞋子去还给他，自己也不懂究竟在气什么。程东却说：&ldo;我知道，那天我看到了，但也看到鞋子边上都磨开了胶。马上就期末了，你穿这样的鞋子怎么参加体育考试？&rdo;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脚，有说不出的窘迫。原来有些东西是她用妈妈留下的胭脂口红也遮掩不了的。每个女孩子都应该有一双干净、别致又称脚的鞋，关乎体面和尊严。她的那双鞋，是程东送给她的。&ldo;那你现在好了吗，肚子还疼不疼？&rdo;他脸不红来心不跳，推着车走在她身边，&ldo;这种事你以后不用不好意思说，我妈就是妇产科医生，我从小听得多，都麻木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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