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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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迟对着电视跟她闲聊，问她在家都做什么。沈黛一本正经，&ldo;专心致志地工作。&rdo;厨房沈母拆台：&ldo;昨晚谁跟我们玩飞行棋了，输了还赖账。&rdo;&ldo;我那是劳逸结合！&rdo;沈黛大声反驳。沈母小声嘀咕了几句。陆迟笑着听，看看沈黛，回忆道：&ldo;我记得我陪你下过飞行棋。&rdo;沈黛刚把橘子放进嘴里，闻言被橘子汁呛到了，连声咳嗽，&ldo;我，我怎么不记得？&rdo;沈母一直留意客厅，怕女儿怠慢客人，听陆迟那么说，她想了想，记起来了，&ldo;对，你们俩是玩过，呆宝上三年级吧，我带你去外婆家玩，你看到飞行棋，非要玩，我们大人说话没空陪你，陆迟哄的你。&rdo;她母亲早逝，与恩师情同母女，带女儿过去探望老人家，就让女儿也跟着陆迟喊外婆。沈黛一点都不记得，狐疑地看向陆迟。陆迟点点头。当时沈黛读小学三年级，他上六年级，因为母亲是未婚生子，他在学校没有什么朋友，老人家都希望孩子合群，沈黛过来，外婆就让他哄沈黛。陆迟那会儿肯定不会喜欢沈黛，就是觉得小丫头长得好看，挺娇气的，赢了特别得意，输了就嘟嘴巴，说哥哥一点都不让着她。哥哥……陆迟突然有点怀念这称呼。&ldo;咱们现在下两盘？&rdo;陆迟问沈黛。沈黛正发愁看电视有点尴尬，便点点头，拿了飞行棋放到茶几上，陆迟顺势挪到了她旁边，用左手掷骰子，右手握着沈黛左手，捏了又捏。这样程度的亲密沈黛多少能接受，最开始红了会儿脸，很快就自然了。&ldo;咱们赌什么？&rdo;陆迟对着棋盘问。沈黛专心掷骰子，挪动棋子，&ldo;弹脑顶。&rdo;&ldo;谁输了，要主动亲对方一下，今天先记账，回头再算。&rdo;陆迟低声说。沈黛不答应，怎么都是她吃亏。陆迟换提议：&ldo;那你输了，喊我……&rdo;他说到一半不说了，沈黛扭头，好奇他后面的字。陆迟看着她澄净的桃花眼，没好意思说那个莫名变得肉麻的字眼，临时换成了老公。沈黛呸他，甩开他手。陆迟抓回她，专心下棋。玩了三局，沈黛只赢了一把，一胜一负抵消，还是得喊陆迟一次。&ldo;先留着。&rdo;陆迟松开她手，捏着一个橘子靠回沙发，慢条斯理地剥。沈黛抿唇，低头收拾棋盘，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白皙修长，掌心托着一个砂糖橘，皮都剥开了，花瓣般整齐地落下，露出中间的果肉。挺好看的。沈黛笑着去拿。&ldo;喜欢这样的小礼物？&rdo;陆迟往回缩手，逗她。沈黛斜他一眼，不要了。陆迟又伸了过来，沈黛不接，他也不拿走。乖宝从厨房溜达回来，看到男主人手里好像有好东西，颠颠地跑了过来，直奔陆迟的手。沈黛忍俊不禁，赶紧去抢橘子，陆迟却猛地放低，将手递到了乖宝面前。乖宝鼻子贴上去，嗅了嗅，没兴趣，转开圆脑袋。&ldo;乖宝不要，还是你吃吧。&rdo;陆迟笑着递给沈黛。沈黛呵呵，站起来，离开去放棋盘前，狠狠踩了陆迟一脚。陆迟一点都不疼，看着沈黛美好的侧面曲线，他转转手里光秃秃没了皮的橘子，眸色转深。☆、吃完晚饭，八点了。陆迟礼貌地告辞，沈母心疼他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留他多坐一会儿，陆迟婉拒。沈黛跟家人一块儿送他，看着陆迟孤零零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儿。不过晚上陆迟发短信诱惑她，沈黛还是没去，老爸老妈都在，她没那么大的胆子。而且吧，陆迟来她这边，她给他做点坏事可以说是情难自禁半推半就，明明知道陆迟肯定不老实夜里还主动往陆迟那边跑，显得太不矜持了，沈黛怕陆迟笑话她，好色什么的。还是保持纯洁的思念吧。沈黛笑着给陆迟发了个亲亲。女朋友太保守，陆迟无奈又庆幸，否则沈黛再开放些，可能让那三个家伙占了便宜……陆迟摇摇头，不去想她的旧情史。其实叫沈黛过来，他也不是非要做点什么，他就是想时时刻刻跟沈黛在一起，之前买计生用品，更多的还是想捉弄她，看她撒娇看她耍气，陆迟特别享受，跟逗乖宝似的，她乖巧她炸毛，他都喜欢。第二天过年，陆迟得赶在中午前回陆家别墅，因此买的是八点多的飞机票，早上5点就起来了，叫了出租车。昨晚沈黛问他时间，陆迟说了，却没指望沈黛去送他，家长在旁边，她没有理由。出租车来了，陆迟下楼，锁门，转身时往沈家院子瞥了一眼，意外发现有一片亮光。陆迟心中一动，快走几步往那边望，就见沈黛的阳台亮着灯，明亮的灯光下，站着一个裹着羽绒服的傻姑娘。手机震动，陆迟接听。&ldo;我就在这送你了，过年少吃点肉，别长胖了。&rdo;早上冷，沈黛缩着肩膀，眼睛望着斜对面的男朋友。他一身黑色西装，几欲与黑夜融为一体，更显寂寥。而在陆迟眼里，她就是黑暗里那束最温暖的光，明媚如春，让他留恋。望着她，陆迟无需刻意声音便格外温柔：&ldo;你尽情吃，胖了也好看。&rdo;胖了他也喜欢。沈黛轻轻笑了声，不想耽误他太久，柔声祝他旅途愉快。&ldo;进去吧，我上车了。&rdo;陆迟轻声说。沈黛点点头，手握着手机插进口袋，人还站在那儿，要目送他。女朋友这样，陆迟抬不动脚，牵着两人的红线再次绑紧了他的心，如多年前。早早定了闹钟赶过来的出租车司机却有点不耐烦了，探出脑袋小声催陆迟，&ldo;先生，上车吧。&rdo;理智回归，陆迟最后看一眼女朋友，抿唇，沉着脸开门上车。坐好了，他低头透过车窗看沈黛，出租车开走了，他便回头望，直到车子转弯，那里的阳台都是亮的。陆迟胸口堵得慌，给她发短信：进去，再睡个回笼觉。沈黛刚刚回到床上，看到短信，笑着回：我都躺被窝里了，明年见。冬天早上寒冷，陆迟心是暖的：嗯，明年见。~大年三十，沈素终于赶在中午前回了家，免不了被沈母唠叨了一顿。沈黛想姐姐，沈素上楼去换衣服，沈黛寸步不离地跟着，&ldo;姐你哪天回北京？&rdo;&ldo;初三，你呢？&rdo;沈素旁若无人地脱得只剩胸衣，一边套毛衫一边答。沈黛悄悄瞄了瞄姐姐，再看看自己，不禁感慨，大六岁就是大六岁，姐姐的盐没白吃。&ldo;我本来想初八走的，要不跟你一块儿回去吧，咱们路上有伴。&rdo;沈黛聪明地编瞎话。沈素意外妹妹这么早就要回去，回头问她：&ldo;爸妈都同意了？&rdo;&ldo;下去再跟他们说。&rdo;沈黛很是苦恼地倒在床上，继续对着天花板演戏，&ldo;安逸使人落后，在家里什么都不用我操心，我反而没有状态工作，还是早点回去吧。周叔那么信任我，我怎么都得拿出一张好图来，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见他了。&rdo;沈素就是那种一个人时更容易集中精力工作的人，赞同妹妹的话，只是嘱咐她：&ldo;初二再说吧，不然这两天他们都得生气。&rdo;晚点说，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年。沈黛嘿嘿笑，先去改订机票，昨晚陆迟想帮她订，沈黛不许他帮忙，现在存了给他惊喜的心思，自然不会通知陆迟她改变行程了。初二傍晚，沈黛跟二老交了底，气得沈母直接上楼去了，嫌两个女儿都不顾家。沈父虽然不舍，但他是男人，不能学妻子那样赌气，背着女儿们叹口气，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想听听隔壁女儿们是怎么哄她们老妈的，房间隔音效果太好，什么都听不到。天又亮了，沈黛姐妹俩下午两点多的机票，沈父沈母一起去送女儿。这时候沈黛终于不舍了，抱抱老爸抱抱老妈，答应放假了一定多回家几趟。两小时后，飞机降落，姐妹俩一起上了出租车。&ldo;去我那住几天？&rdo;沈素邀请妹妹。沈黛摇头，&ldo;我真得努力了，等我忙完了再去。&rdo;沈素不置可否，想到出来时有人手捧玫瑰花去接机，她探究地盯着妹妹，&ldo;情人节有约会吗？&rdo;沈黛反应超快，郁郁寡欢地靠到椅背上，望着车外叹气：&ldo;没人可约，我要跟貂蝉一起过节。&rdo;沈素揉揉妹妹脑袋，体贴道：&ldo;没事，公司有活动，你过去跟我们一块儿热闹。&rdo;沈黛忙不迭地拒绝：&ldo;才不去，我可不想再走什么内衣秀了。&rdo;刚说完，瞧见司机师傅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她，满眼震惊。沈黛脸红了，往旁边挪挪，迁怒地瞪姐姐。沈素憋着笑，转移话题，然后让司机师傅先去嘉华苑，替妹妹将行李都搬进电梯才离开。沈黛一人上了八楼，瞅瞅陆迟家门，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偷偷摸摸地开门进了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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