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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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1页）

&esp;&esp;“先体验后付款。”柯熠辞说，“这样吧，店里的东西你打五折卖我。”

&esp;&esp;温翎疑惑地环顾四周，没想到他父亲收集的破烂能实打实地卖出去，这可比他开口说话奇迹多了。

&esp;&esp;失约之人（四）

&esp;&esp;【你记得那场暴雨吗？】温翎比划。

&esp;&esp;“当然记得。”柯熠辞说，“你送给我的那把伞，我还放在衣柜旁边。”

&esp;&esp;温翎比划【你有新的女朋友了吗？如果因为照顾女朋友比较忙，我可以理解。】

&esp;&esp;“没有的。”柯熠辞苦笑，“主要是忙工作，你呢？”

&esp;&esp;温翎仍是学生，不懂工作有多忙，他在心里把柯熠辞的工作和母亲的工作作对比，意识或许是自己太较真，不理解柯熠辞的难处，他比划【我谈了男朋友，最近吵架分手了。】

&esp;&esp;柯熠辞等的就是这一句，他佯装无意地问：“为什么吵架啊，你脾气这么好。”

&esp;&esp;【我脾气不好。】温翎鼓了鼓腮帮子，【他说我固执。】

&esp;&esp;柯熠辞戳了一下温翎圆鼓鼓的脸颊，说：“他怎么能跟你吵得起来，那不是欺负你吗？”

&esp;&esp;【他看不懂手语，我在平板上写了一个“不”字，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举着平板。】温翎边比划边笑，对自己气人的小把戏颇为得意，接着他放下手，眉眼低垂，显出几分难过。

&esp;&esp;柯熠辞放慢脚步，和温翎并肩踏进公园，他的声音低缓温柔：“怎么啦小朋友，跟哥哥讲讲这两年你过得怎么样。”

&esp;&esp;【我挺好的。】温翎比划，他避开柯熠辞的眼睛，【我不想谈他的事。】

&esp;&esp;“好吧，聊点别的。”柯熠辞拍拍温翎的肩膀，暗自盘算着后面的相处中怎么把温翎的过去一点点挖出来，作为追求的反面教材。

&esp;&esp;温翎沉默地走着，他记不太起来当初为什么答应楚哲松。那年他刚上大一，母亲担心他住宿舍不方便，特地为他办理了走读。学校体谅他的情况，没有过多阻拦，于是他每天上下学由管家接送，跟高中时没什么两样。沉默寡言、独来独往的绘画天才，他在热闹的校园中愈发另类。

&esp;&esp;楚哲松捡到了温翎不慎丢失的校园卡，他和温翎同级，专业不同，性格是和温翎截然相反的开朗大方。他大咧咧地冲到温翎面前，将校园卡递给他，说：“温翎，我找了你好久哦。”

&esp;&esp;温翎掏出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摁亮屏保，图片显示【我不会说话。】他接过校园卡，点头致谢。

&esp;&esp;“啊，不会说话吗。”楚哲松的眼神瞬间充满怜悯，“听说你画画很好，今天老师上课还提到你的名字了。”

&esp;&esp;温翎看着他，不明白楚哲松杵在这里说这些话的意图。

&esp;&esp;“我问了好几个同学，他们都说知道你但是没见过你。”楚哲松说，“这回我见过你啦，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可以找我帮忙，我叫楚哲松。”

&esp;&esp;温翎在平板上一笔一划地写【谢谢你。】

&esp;&esp;迟到的拥抱

&esp;&esp;“你为什么会去农村？”柯熠辞追问，“我记得你父母都不是农村背景。”

&esp;&esp;温翎敛起笑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他比划【我们聊些别的。】

&esp;&esp;柯熠辞闭上嘴巴，看着温翎蹲下跟大狗握手，一位中年男人站在路灯下，笑着说：“终于有人愿意跟阿奇玩了，小孩子们都怕它。”

&esp;&esp;温翎礼貌性地微笑，他摸摸古牧的爪子，捏捏耳朵，大狗乖巧地蹲坐原地，柯熠辞走到中年人身旁寒暄：“我弟喜欢狗，您家这条狗养得真好，皮毛油光水滑的。”

&esp;&esp;“你弟是不是……”中年男人指了指嘴巴，“我看他用手语跟你说话。”

&esp;&esp;柯熠辞点头，他从不觉得温翎有缺陷，相反，不用语言交流显得温翎更真实，脾气和情绪一目了然，这让靠嘴巴赚钱的柯熠辞得到久违的清静。

&esp;&esp;温翎和大狗玩了一会儿，看向柯熠辞，柯熠辞说：“回家？”

&esp;&esp;温翎点头。

&esp;&esp;“叔，我们走啦。”柯熠辞对中年人说，“改天再见。”

&esp;&esp;“行，拜拜。”中年男人挥挥手，带着友善的大狗拐进树林的小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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