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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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陶枝没说话，还是没回头，整个人又往墙面上挤了挤，似乎很希望能够和墙融为一体。

&esp;&esp;又安静了几秒。

&esp;&esp;江起淮也懒得跟她耗，转身正要走。

&esp;&esp;陶枝忽然回过头来，她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又重新垂下眼去，看起来非常心虚。

&esp;&esp;“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她小声嘟哝，“对不起。”

&esp;&esp;江起淮以为自己听错了。

&esp;&esp;“再说一遍。”

&esp;&esp;“我不是故意偷听的。”陶枝乖乖地说。

&esp;&esp;“不是这个，”江起淮勾起唇角，“后面那句。”

&esp;&esp;——对不起。

&esp;&esp;陶枝抬起头来，有些恼怒地瞪着他。

&esp;&esp;江起淮低垂着头站在她面前，正午的阳光融进窗里，将他一双桃花眼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润泽，中和了些许锋利和冷漠。

&esp;&esp;鼻梁也被点上了一点光，高高的鼻梁中间有一块小小的突起的骨骼，唇角挂起很轻的弧度。

&esp;&esp;陶枝仰着头，有一瞬间的出神。

&esp;&esp;她忽然觉得自己身体里某处重重地跳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带着未知的重量从高处雷霆万钧地砸下来，余震带着心脏也跟着震了震，血液随之上涌，有小小的火花在脑海里“刺啦”一声，不管不顾地炸了一下。

&esp;&esp;也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

&esp;&esp;下一秒，这种奇异的感觉消失得一干二净。

&esp;&esp;陶枝眨了眨眼：“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esp;&esp;江起淮并不在乎会不会被谁知道：“无所谓。”

&esp;&esp;看着他一副不知是不在意还是根本不信任她的样子，陶枝有点儿不高兴了：“我真的不会跟别人讲的，我都替你保守秘密这么久了。”

&esp;&esp;江起淮瞥她一眼：“什么叫这么久了。”

&esp;&esp;“我早就知道了，”陶枝干巴巴地说，“咕噜噜

&esp;&esp;分享过秘密的人总是会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不一样了，比如窥探秘密的人，会认为自己跟对方是对等了的关系。

&esp;&esp;从各个方面来说。

&esp;&esp;“卷子拿过来。”

&esp;&esp;“我不。”

&esp;&esp;“拿过来。”

&esp;&esp;“我撕了吃了。”

&esp;&esp;十分钟后的午休时间，陶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江起淮针锋相对。少年靠坐在椅子里，浅褐色瞳仁里那一闪而过的温柔仿佛错觉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熟悉的漫不经心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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