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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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珩沉默了一瞬，问道：&ldo;你外祖父什么时候去世的？&rdo;&ldo;外祖父还活着。&rdo;小夭唇齿伶俐，将黄帝如何禅位给颛顼活灵活现地讲了一遍，又讲了一些黄帝和颛顼如今的情形。阿珩问道：&ldo;颛顼娶妻子了吗？&rdo;也许因为已经说了一长串话，小夭变得活泼了许多，话痨本色也恢复了，&ldo;哎呀&rdo;一声，未说话先笑：&ldo;娘，你绝对做梦都想不到！你应该问颛顼现在究竟娶了多少个女人，而不是问他娶妻了没有。&rdo;小夭说得兴起，也不跪了，盘腿坐在地上，掰着手指头数给娘亲听，&ldo;往后神农氏，王妃有中原的曋氏、姫氏、姜氏、樊氏，北边的方雷氏、离戎氏，西边的竖沙氏、小月氏，还有……唉！反正多的得我都记不清楚了！&rdo;阿珩轻叹了口气，有知道颛顼一切安好的欣悦，也有难掩的惆怅：&ldo;他和四哥、四嫂都不像。&rdo;小夭看俊帝，娘亲的这句话只有熟知几个舅舅的俊帝能评判，俊帝说：&ldo;颛顼的容貌像昌意，性格却是像青阳，也有一些地方像我，不过比我和青阳都强，兼具了我们的优点。&rdo;刚才小夭讲述黄帝禅位给颛顼时，已经告诉过娘亲，颛顼在高辛长大，是俊帝的徒弟，阿珩道：&ldo;谢谢你照顾、教导颛顼。&rdo;俊帝的声音十分痛楚：&ldo;你知道……不必，是我欠青阳和昌意，还有你的。&rdo;小夭说：&ldo;娘，我现在医术很好，一定能找到办法治好你，等娘身体好了，就能见到颛顼了。&rdo;她又急切地问：&ldo;蚩尤呢？娘不是说蚩尤一直陪着你吗？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rdo;阿珩温柔的说：&ldo;你一进桃林，你爹爹就在陪着你了。&rdo;小夭疑惑的四处看：&ldo;哪里？我怎么没看到？&rdo;阿珩看璟还老老实实的跪着，说道：&ldo;璟，起来吧！&rdo;璟恭敬的站起，阿珩对俊帝说：&ldo;少昊，我想和小夭单独说会儿话。&rdo;&ldo;好！&rdo;俊帝和璟走开，坐到了不远处的桃树下，隔着飞舞的桃花，能模糊看到小夭和阿珩，却听不到她们说什么。阿珩温和地说：&ldo;小夭，你想知道我和你爹爹是如何认识的吗？&rdo;小夭点点头，又想起两人隔着桃花瓣，不见得能看清，忙说道：&ldo;想知道。&rdo;&ldo;我是轩辕黄帝的小女儿，上面有三个哥哥，可惜二哥云泽在我出生前就过世了，大哥青阳对我十分严厉，母后和四哥昌意却对我十分纵容，我自小贪玩，常常偷跑下山，母后从来不管。我取母后的氏，化名西陵珩，在大荒内四处游玩，一个夏日的傍晚，夕阳满天，再去博父国的路上，我遇到一个红袍男子……&rdo;在娘亲的讲述中，小夭随着少女阿珩，经历着她和蚩尤的悲欢离合。那个叫蚩尤的男人，渐渐地和小夭幼时的记忆重叠，变得不再陌生。当阿珩和蚩尤在九黎的桃花树下约定，年年岁岁相逢于桃花树下，小夭既为他们高兴，又为他们伤悲。当阿珩听闻黄帝要她出嫁，她打伤大哥逃出轩辕山，在桃花树下等候一夜，蚩尤却因为炎帝突然驾崩，失约未来，小夭为他们着急。当阿珩为了母亲和哥哥，选择了出嫁，在玄鸟搭建的姻缘桥上，蚩尤来抢婚，却因为灵力不敌少昊，被少昊打落到河里，小夭为他们难过。当阿珩和少昊在新婚中约定，只做盟友，不做夫妻，小夭即为阿珩和蚩尤庆幸，也为那个叫少昊的男子难过，那时的他不知道，他将为这个决定终身遗恨。……小夭的泪水无声而落，大舅舅的死，四舅舅的死，蚩尤的痛苦，母亲的绝望……到后来，小夭已经哭得双目红肿，阿珩的声音依旧很平静：&ldo;他身后是神农；我身后是轩辕。他，不能背弃神农；我，无法背弃轩辕。所以，我们只能在战场上决一死战。对不起，小夭，娘骗了你，在玉山和你告别时，娘已是存了死志。&rdo;&ldo;那……爹呢？&rdo;听过蚩尤和娘亲所经历的悲欢离合、生死聚散，在小夭自己都没意识到时，她已经从心里接受了自己是蚩尤的女儿，一声&ldo;爹&rdo;叫的自然而然。阿珩说：&ldo;我没问过他，不过，应该不是。他那人太狂傲，不是随意赴死的人。但最后，却是他死了，我还活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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