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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节（第3页）

&esp;&esp;“既然如此，你们还不如将我发卖，卖到窑子里去，下九流的行当就算以后祖母与哥哥找到了我，出于对曹家的保护，也不一定会认下我。甚至，那时的我如若认祖归宗，不置可否地会成为哥哥带领漕帮变黑为白的阻碍——我将变成母亲、哥哥、祖母、甚至整个曹家的污点。”

&esp;&esp;含钏笑了笑，“谁曾想，发卖我的人，却遇到了出价会更高的内廷，钱财利欲熏心之下，我没被卖到窑子，而是进了掖庭。”

&esp;&esp;一股冷流冲上余氏后脑。

&esp;&esp;含宝含宝是什么时候听到的？

&esp;&esp;这是五爷先头的盘算！

&esp;&esp;确实是！

&esp;&esp;含宝都说了些什么！

&esp;&esp;含宝含宝又都知道些什么！

&esp;&esp;如今贺含钏又知道了些什么！

&esp;&esp;余氏惧怕地向后缩了缩。

&esp;&esp;小双儿跟在含钏身后，低下头，藏住了眼中的奇怪。

&esp;&esp;含钏轻轻挑起余氏的下颌，目光落到了光明敞亮的厅堂，“含宝说了很多，说了她爹在我父亲母亲沉盐事件中扮演的角色，说了她爹身为庶子所出从小遭受的冷遇和薄待，说了她爹对我母亲的憎恶与迫切想取而代之的欲望，甚至说了她自己与你对我的厌恶和嫉妒”

&esp;&esp;“所有的憎恶和欲望，会让人迷失方向。”

&esp;&esp;“含宝说了很多，为了活命、为了开启新的人生她求我，是不是她说了，我就放她一马？”

&esp;&esp;“我说是。”

&esp;&esp;余氏顺着含钏的目光，死死盯住了花间之外，那间澄清明亮的大堂。

&esp;&esp;她死都想堂堂正正坐着的那个地方。

&esp;&esp;含钏的声音带有几分蛊惑，“我答应了含宝，她说了她知道的，我考虑放她一马，待此事过了，我会履行承诺，给她丰厚的嫁妆，为她挑选平庸却老实的夫婿，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既活命又活出她想要的人生”

&esp;&esp;含钏的呼气声，打在余氏的耳朵边上。

&esp;&esp;余氏听见含钏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esp;&esp;“我说的是考虑。”

&esp;&esp;“如果婶娘，您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三个问题，我会将考虑变成至死不渝的承诺，让你心爱的女儿逃出您和小叔叔带给她的阴影与魔障”

&esp;&esp;“婶娘，您看这个交易怎么样？”

&esp;&esp;余氏鬼使神差地顺着含钏的话问道，“什么问题？”

&esp;&esp;含钏轻轻站起身。

&esp;&esp;“盐（中）

&esp;&esp;三个问题，对余氏而言，如当头棒喝。

&esp;&esp;她惊恐地仰头看着含钏，像看一个来自遥远之处的神明。

&esp;&esp;烛台闪现出忽明忽暗的微光，光晕正好笼罩在含钏的面庞上，风吹烛心，光亮朦胧氤氲地将含钏的面容模糊得似曾相识。

&esp;&esp;余氏张了张口，“月”

&esp;&esp;是月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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