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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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第2页）

&esp;&esp;夜已经很深了。

&esp;&esp;徐慨的声音很轻，可在含钏看来，却是如雷贯耳。

&esp;&esp;“二”

&esp;&esp;徐慨放在含钏肩膀上的手，一点一点松开。

&esp;&esp;他从未如此心慌过。

&esp;&esp;含在口中的那个“一”，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esp;&esp;徐慨的心，就像沉入海底的石头。

&esp;&esp;“一”

&esp;&esp;含钏低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esp;&esp;徐慨扯开嘴角本想笑笑，可弯到一半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esp;&esp;行吧。

&esp;&esp;所有的斗争，所有的辗转反侧都只是他而已，他在含钏未曾有所察觉的时候，劝解了自己，宽容了自己，自己与自己达成了和解和决定。

&esp;&esp;却没有在意故事里那一个人的心情。

&esp;&esp;徐慨握住含钏肩膀的手，低低垂下。

&esp;&esp;很沮丧。

&esp;&esp;真的很沮丧。

&esp;&esp;徐慨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了，未曾拖沓转身欲离。

&esp;&esp;少年郎走过的路，带起的风，让回廊里高高悬挂的灯笼四下摇曳，暖光也随着灯笼摇摆的幅度在墙上与青石板上投下氤氲的影子。

&esp;&esp;“徐慨。”

&esp;&esp;含钏的声音，清脆温柔，小姑娘笑了笑，“你饿了吗？我突然想起，灶屋还有一盏泡好的杏仁和干百合，你若饿了，便稍等等我，我给你做杏仁露喝。”

&esp;&esp;徐慨眼睛陡然发光。

&esp;&esp;含钏垂头转身去了灶屋。

&esp;&esp;徐慨赶紧追了上去，紧紧抿了抿唇，想开口问，却听风吟，见含钏挽起袖口将泡好的杏仁舂碎，用小石磨将杏仁碎、熟芝麻、橄榄仁、大米等一起磨成浆水，再用细砂目的纱布滤筛。

&esp;&esp;功序很繁琐，也都是力气活。

&esp;&esp;徐慨伸手想帮忙，却被含钏制止，“你的手是有大用处的，不该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esp;&esp;徐慨便站在一旁，看着含钏行云流水地做这番操作。

&esp;&esp;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esp;&esp;进了灶屋的含钏，明显平静了许多，随着小石磨规律的动作，小姑娘的呼吸与表情都沉静了下来。

&esp;&esp;磨好的浆水被含钏放入锅中，加入白糖慢火熬煮，边煮边用勺子搅拌，不可使锅底煮糊，或生成团粒，没一会儿锅中便变成了稀糊一样的食材。

&esp;&esp;徐慨静静地看着含钏极富美感与韵律地操作，每一个动作都成竹在胸，食材的每一个变化都运筹帷幄。

&esp;&esp;做吃食的含钏，像发着光一样。

&esp;&esp;如果这样发着光的含钏，可以选择和他在一起，该有多好。

&esp;&esp;这个念头，在徐慨的心中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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