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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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esp;&esp;最轻的是冷脸，钻人。说明他不高兴，但在克制；严重点了是眯眼，叹烟。这时他一般打算动手；警报级别的，是瘆笑，一般是准备放血。

&esp;&esp;而最最可怕的，就是扬起眼睑，斜楞眼睛。眼珠在薄眼睑下乱震，像是两颗愤怒的心脏。

&esp;&esp;在丁凯复还是付金枭的时候，被他这么看过的人，还能全须全尾活着的。

&esp;&esp;没有一个。

&esp;&esp;其实从丁凯复出现开始，傻强就进入了大脑空白状态。丁凯复提前出狱的事，没有知会他。

&esp;&esp;那是谁去接的？洋辣子吗？昨晚他还跟洋辣子一起吃饭来着，那为什么洋辣子不跟他说？

&esp;&esp;答案模模糊糊的，但是又分外可怖。就像是隔着窗户纸看一个怪物。看着怪物朦胧巨大的躯体，一点一点逼近，好似下一秒，那腥臭的大嘴就会冲进来，将他撕碎殆尽。

&esp;&esp;“枭哥。”他踉跄两步，噗通一声跪到丁凯复跟前，“我真就以为那人是余光林。”

&esp;&esp;丁凯复保持着斜眼看他的神态，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甩了一根叼嘴里。一边点火一边模模糊糊地道：“无b所谓。”

&esp;&esp;无所谓。都无所谓了。动机，原因，理由。包括这个人，还有他们之间的情分。

&esp;&esp;傻强听到这话，眼泪下来了。他仰着脸，五官糊得像是被拉了层保鲜膜：“枭哥，我跟了你二十年。从烂尾楼那前儿就跟着你了。”

&esp;&esp;丁凯复不说话，只是抽烟。在烟雾里眯着眼睛看他，眼珠黑得可怕。

&esp;&esp;傻强不敢和他对视，抹着脸絮絮叨叨，数着他们共有的曾经：“那时候冬天冷，咱俩和二饼子，仨人盖一床被。有回半夜，耗子钻被窝了，你把耗子甩炉里烧。那肉味儿出来，给我馋醒了，我就起来问，说枭哥你吃啥呢，这么香。。不，应该说还有两章。

&esp;&esp;家人们，这个榜单任务，我真是要哭了。昨天码一天，今天又得码一天。傻强的腰子不知道咋样了，但卷的腰子肯定要瘪了。

&esp;&esp;

&esp;&esp;傻强盯着丁凯复脖颈上垂下来的水晶片，嘴唇嗫嚅了一下，没答。

&esp;&esp;丁凯复最忌讳什么。

&esp;&esp;背叛。

&esp;&esp;什么是背叛。是欺瞒，是利用，是阳奉阴违，是「本可以···却没有」。

&esp;&esp;傻强有无数次坦白的机会。可他一次也没有抓住。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去圆。谎言的雪球越滚越大，事态越来越失控，到最后不是人圆谎，而是谎拽人。

&esp;&esp;丁凯复重新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他。半晌，猛地蹬了他肩膀一脚：“说话！”

&esp;&esp;傻强被踹到地上，又连忙爬起来。膝行两步，抱着丁凯复的小腿，嚎啕大哭：“枭哥，我没有二心，从来都没有！！”

&esp;&esp;丁凯复垂眸看着傻强的发顶，指尖燃烬的烟灰落下一截，砸在大腿上，开出一簇灰色的小花。

&esp;&esp;傻强明明知道，余远洲是他的命。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坦白，却选择欺骗和隐瞒。

&esp;&esp;就这么任由余远洲误会，也任由他误会。

&esp;&esp;任由杀父之仇的深渊横在两人当间儿，让他怎么都走不到余远洲身边。

&esp;&esp;这对他来说，不是欺骗那么简单。这是把他的心扎起来放火上燎！

&esp;&esp;丁凯复道：“远洲把你电糊那回，你哪怕说了一半儿的实话，都不会有后边的事儿。”

&esp;&esp;傻强摇着头，不住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枭哥，我怕惹你生气，我不是要骗你。我说不出口，越来越说不出口”

&esp;&esp;“远洲走了以后，你还是不说。你就任由这事儿在我胸口梗着，看我像个傻b似的满世界乱转，一宿宿睡不着觉，愁得脑瓜顶都白了。不知道这么大的罪，”丁凯复的声音陡然拔高，他抄起桌上的茶杯砸向傻强的脑壳，“到底该他妈怎么挽回！！！”

&esp;&esp;瓷杯砸到脑袋上，又弹到墙面上，最后落在地上，碎成了雪。

&esp;&esp;血顺着傻强太阳穴往下淌，他抱着丁凯复的小腿不住哆嗦：“枭哥，我没有二心，没有”

&esp;&esp;其实丁凯复对傻强的情分不浅。但凡是个别的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卖卖惨，煽煽情，拍点马屁耍点花招，他也吃这套。

&esp;&esp;但事关余远洲，那就没有余地，只有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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