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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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2页）

&esp;&esp;而且她也没必要对他好。她连地下音乐，都不一定真的看得上。

&esp;&esp;岑野是一路跑回来的，所以饭菜还没有凉掉，某个盒子都还冒着诱人的热气。两个寻常家常菜，却忽然令他想起某种久违的温暖的东西。

&esp;&esp;他扒了一口饭，却隐隐噎得难受，放下筷子，从床上摸到半瓶矿泉水，灌了一大口凉水下去，而后三下五除二把盒饭吃得干干净净。少年的面目，已恢复了平时的冷漠、沉静和无所不能。

&esp;&esp;八卦小野（上）

&esp;&esp;此后，两个星期过去了。许寻笙与朝暮乐队，也是在一回回的相处中，渐渐熟络起来。她的工作室中常备的零食，从此增加了一倍。孩子们学完琴休息时，也会和她一起侧耳聆听地下的声音。他们有时候也会给她带些水果、小吃。最讨厌的一次是带了一整盒臭豆腐，许寻笙瞬间石化。结果有小孩子来时会捂鼻皱眉，大声控诉：“老师你这里太臭了！”

&esp;&esp;自从上次的表白后，张天遥与她的相处并不尴尬，像两个普通朋友。他也再不说任何越线的话——他并不是个无脑毛头小伙儿。只是有时在众人说笑，或者许寻笙下去听他们演奏时，他的目光有时会凝聚在她脸上。许寻笙只是避过。

&esp;&esp;这个时候，偶尔她又会撞上岑野的目光，冷冷的，似在睥睨，似在讥笑。许寻笙对他却没这么宽容，会毫不避讳地看回去。岑野的目光却会立马没那么野了，像是从来都漫不经心地移开，嘴角偶尔还会泛起一丝笑。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esp;&esp;男孩们现在会随意翻动她书架上的光碟、书籍，有时候会拿回去看。但过几天一定整齐归于原位。而她有时候临时有事出去，也会拜托他们帮忙照看工作室。有一次她出去见同学回来，发现张天遥和赵潭两个，正对带着孩子前来询问学琴报名事项的家长，大侃特侃，一口一个“姐”叫得不知道多甜。等许寻笙坐下时，家长已经笑呵呵地打算交钱了。

&esp;&esp;许寻笙又买了台取暖器，放在地下室里。结果过几天发现他们居然试图在上面烤红薯，被她严厉制止了。面，说：“我在刻章。我大学舍友要结婚了，想让我刻个有她和老公名字的。”

&esp;&esp;男孩们齐声：“哦——”

&esp;&esp;“你怎么什么都会？”张天遥问。

&esp;&esp;许寻笙说：“只是略懂而已。”

&esp;&esp;“这是什么石头？”赵潭问。

&esp;&esp;“青田石。”

&esp;&esp;“你刻个章要多久？”岑野问。

&esp;&esp;许寻笙看他一眼，答：“我刻的慢，闲下来就做一点，大概半个月吧。”

&esp;&esp;男孩们对这玩意儿明显是没有什么真正兴趣的，一窝蜂下楼了。

&esp;&esp;许寻笙继续埋头做事。

&esp;&esp;过了一阵子，忽然有人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头。

&esp;&esp;岑野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上来了。一只手按在她的桌子上，长长的手指在那里敲啊敲，敲得人心里就毛毛躁躁的。

&esp;&esp;“说吧。”许寻笙开口。

&esp;&esp;他说：“帮我刻个章。”

&esp;&esp;许寻笙低头继续刻，慢条斯理地说：“我一年只刻四个章，今年的已经刻完了。”

&esp;&esp;岑野笑了，许寻笙总是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说：“不让你白干，我付钱给你。”

&esp;&esp;许寻笙停顿了那么一瞬间。

&esp;&esp;这几天确实感觉到这家伙手头宽裕了一些，每次来都气色红润，还换了件黑色新羽绒服。许寻笙大致听他们聊起过，那次在黑咖的表演后，他们在湘城算是出名了，表演机会暂时是不愁了。这家伙自然也是没有再饿过肚子了。

&esp;&esp;许寻笙也微微一笑。

&esp;&esp;同样的，岑野也觉得，总看不透这个女人，神神叨叨的在笑什么，想什么。

&esp;&esp;“我的章很贵的。”许寻笙说，“因为我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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