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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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旧梦意难平年初一，若晖一大早就到曾家接静雪。走到她房间门口，他敲敲门。&ldo;进来吧，门没锁。&rdo;静雪坐在梳妆台前精心的化妆。若晖推门进来，看到她的样子，惊讶极了。她穿了一件大红色绣金线梅花的绸缎唐装背心，衣领和下摆都滚了毛茸茸的白边，长发梳成两个抓鬏，可爱的样子像旧时年画上的娃娃。她回头看他，微微一笑：&ldo;好不好看？&rdo;&ldo;姽婳了，很可爱。&rdo;他走过去摸摸她脸蛋儿。&ldo;以前每年过年的时候，我妈妈都会买一件唐装给我穿，还把我的头发梳成这样。我不大会梳这个发型，费了半天工夫才扎起来。&rdo;静雪摸摸耳边的发鬏，甜甜的笑。他要带她回家过年，她当然要投裴家人所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知道中国人最重视春节，偏爱喜庆的红色，因此她特意选了这样一套衣服。若晖俯下身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调侃道：&ldo;这抓鬏儿上再系上红绳，就像电视里的小丫鬟和小书童一样。&rdo;她的小脸雪白，明眸皓齿间带着异国风情，可是这样的衣服映衬下，又极其协调。静雪选了一副珍珠镶嵌钻石的耳坠戴在耳朵上，转了转脖子，耳坠明晃晃。若晖伸手托起她耳垂，赞道：&ldo;这耳环很漂亮。&rdo;静雪又向他笑笑，向他伸手：&ldo;你还没给我压岁钱。&rdo;若晖拍了拍脑袋，笑道：&ldo;光顾着看你，把压岁钱给忘了。来，我早就准备好了。&rdo;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包，放到她手里。静雪接过去放进小包包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交给若晖：&ldo;这是我给你的。&rdo;若晖好奇的看着那个红包，笑谑：&ldo;我也有啊，小孩子怎么能给大人红包呢？&rdo;&ldo;去，我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rdo;静雪站起来，挽着若晖胳膊，和他一同出门。若晖家所在的小区里，静雪从车里下来，若晖搂着她的腰和她一起进电梯。邻居王阿婆看到静雪，好奇的看了好几眼。&ldo;这洋小囡是侬女朋友？&rdo;王阿婆打量着静雪，问若晖。若晖道：&ldo;是啊，王阿婆。&rdo;王阿婆笑着点点头：&ldo;老好额，蛮漂亮地，又洋气。囡囡，侬多大啦？&rdo;静雪听不懂她的方言，看了若晖一眼，若晖告诉她：&ldo;王阿婆问你多大了。&rdo;&ldo;我十七岁。&rdo;静雪向王阿婆笑笑。王阿婆笑眯眯的看了她半天。在曾家吃过午饭，若晖带静雪出去玩。大街上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静雪看到广场上摩肩接踵的人群，问若晖：&ldo;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rdo;若晖紧紧牵着她的手，生怕和她走散了，笑道：&ldo;中国就是这样，逢年过节哪儿都是人山人海。囡囡，别走丢了。&rdo;&ldo;囡囡是什么意思？&rdo;静雪不解的问。若晖告诉她，囡囡在吴方言里是对小姑娘的昵称。两人去兰溪路的溜冰场，冰场里人特别多，众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别人摔倒。若晖看到和他约好在冰场见面的几个同学，带着静雪向他们滑过去。他们和若晖是高中同学，但若晖因为跳过级，年纪比他们小了两三岁。老同学多日不见分外亲热，几个人打闹着嚷嚷几句，很快找回了当年一起上学时的感觉。静雪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若晖和别人说话。若晖那个在美国留学的同学看到静雪，问：&ldo;就是她吗？呀，看起来比照片还漂亮啊，你小子运气真不是盖的。&rdo;若晖点点头，招呼静雪过来，把她介绍给他的同学。&ldo;你们吃不吃冰淇淋？我去买冰淇淋给你们吃。&rdo;静雪问几个男孩。若晖点了下头：&ldo;去买吧。&rdo;静雪高高兴兴的去了。&ldo;这小丫头不大呀，有十八岁没有？&rdo;一个男生问若晖。若晖笑笑：&ldo;她十七岁。&rdo;&ldo;行啊你，勾搭未成年少女。小萝莉很听话很可爱吧？&rdo;那个男生一脸坏笑。&ldo;嗯，挺听话的。&rdo;若晖顺着他的语气笑道。&ldo;别说人家勾搭未成年少女，你自己上高中时早恋难道忘记了，呵呵，那女生叫什么来着？&rdo;另一个男生调侃的说。&ldo;哼，你也别说我，你们谁没早恋过，谁没暗恋过女生！&rdo;之前那个男生大笑起来。若晖也笑着，眼光转向另一边在人群中搜寻静雪的身影。刚才还看到她站在小卖部柜台前，一眨眼工夫就不见了。他找了半天才看到她提着一袋冰淇淋滑过来，冰场里人多，不时有人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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