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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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sp;&esp;“我希望是三千五百美金。”

&esp;&esp;西泽垂下头，盯着她看。

&esp;&esp;“居然能值这么多吗？”他笑问。

&esp;&esp;这问句里囊括了太多揣测与证据确凿。淮真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转开头，“我想并不会太贵，但就这一次机会……不希望有什么差错。”

&esp;&esp;西泽突然抬抬眉：“自己为自己竞价？”

&esp;&esp;“是。”

&esp;&esp;“你去过类似拍卖会吗？”

&esp;&esp;“画作古董一类的？”

&esp;&esp;西泽慢悠悠笑，“你觉得自己属于以上哪一种？”

&esp;&esp;“……”

&esp;&esp;“人口贩卖，自己拍卖自己，合适么。”

&esp;&esp;“否则呢？除我以外的别人，谁买到我，不都……”淮真突然看向西泽。

&esp;&esp;这个人排华。这个人厌恶华人啊！

&esp;&esp;“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西泽读懂她的意图，“我不合适。”

&esp;&esp;淮真无奈地笑了一下，不再说话，眼里那簇亮起的光忽闪即逝。

&esp;&esp;捕捉到这个笑，西泽心底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esp;&esp;想了想，将背包递去：“约莫三千五百美金。一次成功，别给人半道截走。不用写欠条，自己知道欠了多少钱就行。不用急着还，我还有事得拜托你。明白吗？”

&esp;&esp;不及淮真细问，那壮汉上前催促。

&esp;&esp;“我走了。”

&esp;&esp;西泽摆摆手，似是逐客。右脚靴底踩上屋檐边缘，一手揣在裤袋，却没半点要走的意思。

&esp;&esp;他静静立在原地。那双在他注目下逐渐暗淡的眼眸却不知怎的，始终挥之不去。

&esp;&esp;抬头一看，那紫色身影已消失在萨克拉门托街的转角的一间杂货铺。鬼使神差地，他跟了上去。

&esp;&esp;污秽不堪的杂货铺洞开一张漆黑大门，门口竹椅里窝着一名黑黄皮肤长褂子的妇人，双手揣在宽大袖口里头，低垂着头打盹，状似对店中生意漠不关心。竹椅旁立着一只积了尘土的木板，上面写了几行字，后面标着阿拉伯数字，像是价码。

&esp;&esp;西泽本无意吵醒她。凑近去看，除开那几个阿拉伯数字，他只认得少许几个字词。

&esp;&esp;“虾米三分。鱼……大米……女仔……”他努力辨认到这里，终于笑了。

&esp;&esp;听闻这笑声，那妇女醒转过来，入眼先见着一双盛气凌人的长靴；一抬头，只见一名身量高大的白鬼正饶有兴致的打量那蒙尘许久的招牌。妇女好久不曾见到这景象了，霎时喜从心底起，朝他笑出一口残缺牙齿，用粗陋英文谄媚的搭讪：“我们这里有新鲜的女人，干净的，有今天这么新鲜。”

&esp;&esp;“五美金一磅？”他确认一遍。

&esp;&esp;“先生，是的，是的。五美金一磅，但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卖到更多……”

&esp;&esp;“听说可以售出三千美金。”

&esp;&esp;“几十年来鼎鼎大名的一个甘苞，那可轰动到唐人街外头去了。”

&esp;&esp;三千美金。州警署这信息来源还颇有点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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