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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3页）

&esp;&esp;徐空月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有疼惜，有悔恨，还有责备。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皎皎背过身子，“我背你。”

&esp;&esp;随即衣袂拂动的声音响起，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背上。

&esp;&esp;鼻端耳畔满是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徐空月将她背起，才发现她竟是这样的轻，背在身上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esp;&esp;他似乎从来没有背过她，连抱过她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背上的少女默不作声，仿佛他背着的只是一个错觉。

&esp;&esp;徐空月忍不住出声：“皎皎？”

&esp;&esp;皎皎正盯着他的侧脸。他原本有一张很好看的脸，否则也不足以令她在当年的琼花宴上一见钟情。可如今，他原本俊朗的脸上有很多划伤，那是带刺的藤蔓划上去造成的。

&esp;&esp;她太熟悉这种伤了，因为为了寻找那个庇护所，皎皎手上脸上也有不少这种伤。

&esp;&esp;但始终没有徐空月侧脸上的多。

&esp;&esp;从她遇刺到现在，已经数个时辰过去了，她不知道他到底找了她多久，只能从他身上的伤看出，他从未放弃过。

&esp;&esp;徐空月的声音响起时，皎皎下意识应了一声。

&esp;&esp;随后她听见徐空月又叫了一声，“皎皎？”

&esp;&esp;她迟疑了片刻，又轻轻“嗯”了一声。

&esp;&esp;随即，又是一声“皎皎”响起。

&esp;&esp;他像是在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存在，而不是他焦急期盼中的一个梦。

&esp;&esp;那一瞬间，皎皎眼眶中有泪水盈满。

&esp;&esp;她轻轻应了一声，“我在。”

&esp;&esp;即便我要你的命？

&esp;&esp;下山的路依旧难行，但好在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与来时焦急难安的心情截然不同，徐空月的脚步都不由得轻快了许多。

&esp;&esp;皎皎趴在他背上，最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变化。

&esp;&esp;徐空月叫过她三声之后便闭上了嘴，仿佛所有的担忧都落到了实处，再不会空落落漂浮着。

&esp;&esp;他什么也不问，皎皎便什么都不说，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好似又回到从前在徐府的日子。

&esp;&esp;那时徐空月不爱搭理她，皎皎虽然以一种强硬且无法拒绝的姿态进入到他的书房，却也不会过分打扰他。

&esp;&esp;他看公文时，她便拿着志怪小说，在一旁看得兴起。

&esp;&esp;或许从那时起，她便显露出了安安静静的一面。只可惜，两人都未曾察觉到。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皎皎换了一边脸贴在他身上，问：“如云呢？你找到她了吗？”尽管他身上也是一片冰凉，但脸贴上去时，仍能感受到丝丝的暖意。

&esp;&esp;皎皎有些近乎贪婪地蹭了蹭，仿佛此时不是置身在危机四伏的深山雪夜之中，而是仍在她的铺满狐裘锦缎的绣房之中。

&esp;&esp;徐空月轻轻嗯了一声，“那个地方，是不是你原先为自己准备好的？”他没有忽略掉找到如云时，她身上穿着的厚厚冬衣，还有一件可以御寒的深色大氅。

&esp;&esp;另外，当时如云的手里还有半包没吃完的食物。

&esp;&esp;他不认为如云会在那种危机关头还能想到带上吃的。

&esp;&esp;皎皎并不意外他能猜到这些，“那时没有想到会带上如云。”说完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其实那时也没想到会派上这么个用场。”

&esp;&esp;先帝很是喜爱南山行宫，所以每年都会来住上一段时日。皎皎小时候格外淘气，猫嫌狗厌的，还不喜欢闷在家里，总是找着各种借口缠着皇帝舅舅，想与他一起来这边。

&esp;&esp;父亲不在，母亲也格外烦她，十次里至少有七八次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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