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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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1页）

&esp;&esp;她也是看着三姑奶奶长大，将她当亲生女儿般对待，此刻却忽而生出一种愤慨。

&esp;&esp;心中踯躅良久，还是决定告诉老夫人真相。

&esp;&esp;“老夫人，表小姐她……”

&esp;&esp;老夫人一惊，担心她出了什么事，赶紧道：“阿娆她怎么了？”

&esp;&esp;看着老夫人紧张的神情，张嬷嬷再也没了犹豫：“表小姐不是三姑奶奶的亲生女儿，她是郭言的妾室所生。”

&esp;&esp;“嘭”地一声，茶盏摔落在地，老夫人神情突然有些扭曲：“你说什么？妾？郭言竟然还纳了妾？为什么月儿每次写信回来都没有告诉我？”

&esp;&esp;张嬷嬷苦笑，瞧，老夫人听了她的话，步步紧逼

&esp;&esp;二月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淅淅沥沥一场小雨，洗去了严冬的阴冷萧索，带了盎然春意。

&esp;&esp;园子里含苞的各种鲜花，经过滋润后争相苏醒，在绵绵细雨里盛放了蓬勃美艳，大树也早已抽了芽，层叠鲜嫩的树叶经过洗礼，茁壮成长，渐渐变得绿油油。

&esp;&esp;河池里荷叶才露尖尖角，珍珠小雨落在潺潺的河水中，荡漾起清波，像在弹奏着美妙的音符。

&esp;&esp;季月下葬后，郭娆收拾了心情，撑着油纸伞去了松风堂。

&esp;&esp;堂外，张嬷嬷神情几分沉重，语气无起伏：“表小姐，老夫人病中静养，谁也不见。”

&esp;&esp;因着她母亲的丧事，这几日府里气氛都弥漫着一股沉闷，故张嬷嬷语气淡淡，郭娆也没察觉什么。

&esp;&esp;没见着老夫人，她有些失落，老夫人是因她母亲之死而缠绵病榻，她有些担心，于是又多问了几句，确定无大碍后才告辞。

&esp;&esp;回程路上，刚踏上游廊收了伞，丛边突然蹿出一只通体白色的小东西来，蹲在地上摇晃着尾巴，双眼亮晶晶打量她。

&esp;&esp;郭娆起先吓了一跳，待认出这是季瑜的貂，心里一咯噔。

&esp;&esp;既然他的貂在这里，那他肯定也在附近，郭娆回想起灵堂那晚，心头微颤，握紧了手里的油纸伞，毫不犹豫绕过小貂，低了头就想匆匆离开。

&esp;&esp;提着裙摆刚走出几步，眼前忽然就多了一双天青缎白底勾纹靴。

&esp;&esp;郭娆心一紧。

&esp;&esp;面前绕不过去，她只好停下步子，视线讷讷往上。面前的人一袭青衣，面容俊美，正居高临下，淡淡瞥她。

&esp;&esp;正是她避之不及的人。

&esp;&esp;“怎么走得这么匆忙？”仿佛不知道她的躲避，他前进了一步。

&esp;&esp;郭娆吓得后退，条件反射说：“对……对不起……”眼睛却不敢与他对视，做贼心虚似的，左瞟右瞧后定在了他的衣襟。

&esp;&esp;他鲜少穿青色，但郭娆觉得这种淡色很衬他。

&esp;&esp;一袭天青交领锦袍，交领用上好银线绣了花纹祥云，纹路样式复杂，却细致精美。花纹祥云交相辉映，勾勒得栩栩如生。

&esp;&esp;郭娆定睛看着，仿佛要研究出它是怎么个绣法，那银线又值多少钱，总之就是不靠近他，不看他。

&esp;&esp;见她避他如蛇蝎，季瑜眼中闪过抑郁，他淡淡问：“为什么不敢看我？”

&esp;&esp;郭娆慌张，手将油纸伞握得死紧，沉默了会儿，才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抬头：“表……世子，那晚……我……”

&esp;&esp;见她称呼都变了，季瑜一下子明白过来。凝她半晌，他忽然笑了：“那晚我只是看见自己妹妹晕倒了，抱她回房，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郭娆一愣，然后面色复杂盯着他。

&esp;&esp;季月头七这日，天气放晴，郭娆心头的沉闷也跟着消散几分，一整天都在佛堂念经。

&esp;&esp;第二天一早，松风堂就来人，说老夫人想见她。

&esp;&esp;这是她母亲死后，老夫人第一次请人来，说想见她。郭娆赶紧收拾好，匆匆赶往松风堂。

&esp;&esp;与此同时，松风堂。

&esp;&esp;老夫人躺在榻上，目光悠远：“心棋，你说，若我让郭娆去陪月儿，你觉得怎么样？”

&esp;&esp;她心中有些可惜，这样一副好样貌，若郭娆是她的亲外孙女，她一定会让她富贵平安一生。

&esp;&esp;她也曾幻想，若郭娆不甘平凡，她会想尽办法让她当上太子妃，太子如今不过十九，只比她大了五岁，等太子到了及冠成亲的年纪，她正好及笄，两人正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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