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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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节（第2页）

&esp;&esp;“不！怎么又麻烦姐夫！”薛衡道：“我陪你去端来，不能再让你跑多一趟。”

&esp;&esp;程天源笑了，道：“那走吧！”

&esp;&esp;薛桓挥挥手，扯了一个笑容：“谢谢姐夫，姐夫慢走。”

&esp;&esp;程天源微微颔首，转身跟薛衡走了。

&esp;&esp;小区里灯光还算明亮，两人走在路上，低低聊着话。

&esp;&esp;程天源忍不住问：“之澜叔今晚的情绪不怎么好，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esp;&esp;“跟我弟吵了一架。”薛衡闷声。

&esp;&esp;程天源微微笑了，道：“一家人难免会磕磕碰碰吵上几句，正常。没事，大家明天睡完觉就没事了。你让阿桓喊多几声爸，多体贴一下老人。”

&esp;&esp;薛衡点点头，不好再说什么。

&esp;&esp;程家已经都睡下了，客厅只留一盏小灯。

&esp;&esp;薛衡跟着他进了厨房，发现灶上温着一个大砂锅，里头果然有一锅白粥，粘稠热乎乎，温着米香味儿浓郁，让他一下子垂涎三尺。

&esp;&esp;程天源道：“你等着，我给你弄一点儿咸菜。这是我们刚到这边晒的，几天前已经开吃了，很酥脆可口。”

&esp;&esp;“好！”薛衡连忙点头。

&esp;&esp;程天源又拿了一点儿晚餐没吃的卤肉和一碗咸菜，用干净的油纸包住，然后用网兜套住。

&esp;&esp;“行，这样子就不容易掉。”

&esp;&esp;薛衡拿了两块抹布抱起砂锅，接过网兜匆匆下楼去了。

&esp;&esp;程天源帮他按了电梯，“小心走。”

&esp;&esp;薛衡笑着点头：“姐夫，我走了啊！明儿见！”

&esp;&esp;回了家以后，薛衡发现薛之澜已经清醒许多，坐在沙发上喝茶。

&esp;&esp;母子三人坐下来，有人勺粥，有人切肉，有人摆碗筷和咸菜，很快围成一圈吃起来。

&esp;&esp;薛之澜看着灯光下吃得正欢的妻儿，不知不觉染上了笑容。

&esp;&esp;“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年阿衡只有七岁，你弟弟四岁。我和你妈为了能照顾你们，晚上只能轮流排夜班，傍晚就回家。当时家里和医院都还没电话那先进的东西，所以我跟你妈都是提前约好时间，然后才去上班。那天傍晚，看顾你们的老阿姨见时间到了，就匆匆回自己家去了。阿衡和你弟都只吃一小碗汤垫肚子，然后就坐在门口等我回去给你们

&esp;&esp;做饭吃。那天晚上你妈要值夜班，我本来下午的手术结束后，就能提前下班。谁知急症那边突然送来一个出车祸的病人，急需动手术，可惜主治医生却一个助手，只好拉我去帮忙。我强撑着精神做完手术，发现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

&esp;&esp;薛之澜说到这里，眼眶泪水点点。

&esp;&esp;“我突然想起你们两兄弟都还在等着我回家做饭，跳上自行车就往家里赶。谁知那晚雪有些大，车子打滑，我摔了一跤。我的腿摔伤了，脚踝痛得要命，幸好自己检查后没伤了骨头。那地方刚好是你妈的医院旁边，我撑着跳进医院急症室，讨了一些伤药油擦。这时你妈的一个同事认出我来，匆忙去后方找你妈。谁知你妈刚好在给一个病人缝针，根本走不开。等她忙完出来，我已经离开了。”

&esp;&esp;“我一拐一拐，牵着自行车往家里赶。回到家的时候，灯还开着，你们两兄弟抱成一团，依偎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当时又是愧疚又是难过，连忙将门关上，拿了被子给你们盖上，进厨房熬米粥。你妈听说我半夜受了伤，哪里有心情继续上班，连忙让同事帮忙顶上，匆匆赶了回来。”

&esp;&esp;（本章完）

&esp;&esp;出事了

&esp;&esp;薛之澜泪光闪烁，继续回忆下去。

&esp;&esp;“你妈一向风风火火，冲进门就喊我，把你们俩兄弟都吓醒了。她看到我的脚肿得不像话，却还蹲坐在厨房煮东西吃，一下子就哭了，拉着我起身，让我去厨房，然后蹲下去帮忙。”

&esp;&esp;“那时候还没有蜂窝煤，都得靠烧柴来做饭。她蹲在火炉前烧柴，一边哭一边擦泪，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不觉也泪流满面。我安抚她说，孩子渐渐大了，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esp;&esp;“半夜两点多，我们一家四口坐在黯淡的灯下，呼哧喝着白粥，桌上只有一小盘咸菜，可我们都吃得非常快，因为大家都饿了。此情此景跟当时……似乎很相似。”

&esp;&esp;陈氏听着听着，眼睛里都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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