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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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秦放。&rdo;这声音如此熟悉，感觉上，听过无数次。‐‐&ldo;秦放，肚子饿了，给我买个冰激凌嘛。&rdo;‐‐&ldo;秦放，那里有租双人自行车的，我们租一辆绕西湖啊。&rdo;‐‐&ldo;秦放，我酒喝多了头晕，送我回去好吗？&rdo;‐‐还有那天晚上，梦里，那个浑身湿漉漉坐在c黄头的女人，对他说：&ldo;秦放，怎么还不送我回去？&rdo;这就是那个沈银灯吗？跟陈宛有一模一样的脸，甚至一模一样的声音。他缓缓回头。颜福瑞鼓足了勇气，说，司藤小姐，我要给你提个意见。司藤往椅背上一靠，笑眯眯的：提啊。颜福瑞嗫嚅：那……司藤小姐不会生气吧？司藤嫣然一笑：不会，从谏如流，我这个人最大度了。秦放跟她说颜福瑞要找她谈一谈，谈什么？苍鸿观主这样的在她面前都手足无措，颜福瑞是哪根葱？送上门来给她解闷吗，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颜福瑞让她笑的心里发毛，但是箭在弦上，也不好不发：&ldo;司藤小姐，不管是人是妖，都应该遵守诺言，比如你承诺说苍鸿观主找到妖怪就帮他们解毒，再比如你说我帮你做事就原谅我师父犯的错，不能我们把事情做了，你又翻脸不认人了，或者背后又下刀子，这样……这样是不对的。&rdo;这都什么跟什么？司藤心里头云里雾里，脸上还是笑眯眯的：&ldo;你的意思是，我会出尔反尔，翻脸不认人？&rdo;颜福瑞最见不得她笑，说话都开始打磕绊了：&ldo;我本来……是很相信司藤小姐的，但是最近听说了一些事情，我觉得……那个……小中见大……一滴水可以折射太阳的光辉……&rdo;司藤说：&ldo;我不知道一滴水能不能折射太阳的光辉，我只知道，我一巴掌能把你抽的家都找不到。颜福瑞，你是活腻了吧？还是想和丘山合葬啊？&rdo;不是说从谏如流，不生气吗，怎么还威胁起人来了呢？&ldo;从哪听说的事情？都怎么造谣编排我来着，说来听听。&rdo;事到如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颜福瑞只好说下去了：&ldo;你把人家麻姑洞的掌事沈翠翘给杀了……&rdo;说到这，偷眼觑司藤，见她没什么反应，稍稍心安，又接下去：&ldo;这也就算了，旧社会，法制不健全，也不能说司藤小姐就是有罪……可是为什么要给麻姑洞的人下诅咒呢，让人家的女人都难产而死，小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妈，这实在太残忍了……&rdo;司藤一巴掌就拍在桌面上：&ldo;放屁！谁给她下了诅咒，没本事不入流的妖精才偷偷摸摸去给人下诅咒，谁不知道我从无败绩，想掀翻她麻姑洞一抬手的事情，还用得着给她下……&rdo;她突然就不说话了，手慢慢收回来，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想起什么，过了会嗯了一声，说：&ldo;可能是有这么回事吧。&rdo;颜福瑞糊涂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ldo;可能是有吧&rdo;，难道说，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记不清了吗？司藤却不再搭理他了，她慢慢倚回靠背，神情渐转不屑，颜福瑞听到她极低地说了一句：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姓名不对，家乡不对，过往不可能有交集，也从未有过什么双生姐妹，任何角度去分析，沈银灯跟陈宛都不可能有任何关联，但偏偏，她就是像极了陈宛。不是像极了，根本就是一个人，除了相貌和声音，她连偶尔的小动作都和陈宛一无二致，比如想事情时半侧了头轻咬下唇，再比如笑着笑着会无意识用手去扶鬓角。秦放整个人都恍惚了，理智告诉自己不可能是，但是情感上控制不住，和沈银灯说着说着，眼睛突然发酸，赶紧转过头去深吸一口气，又跟沈银灯道歉：&ldo;对不起啊。&rdo;沈银灯挺善解人意的，联系之前秦放问她的话，心里也猜到几分：&ldo;是不是我跟你某个亲密的朋友……长的很像？&rdo;&ldo;是。&rdo;&ldo;她是……离开了？还是，不在了？&rdo;&ldo;不在了。&rdo;说完这三个字，胸口一阵翻腾，眼前都模糊了，自己也说不明白，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在旁人面前如此失态，沈银灯轻轻叹了口气，递了张纸巾给他，犹豫再三，伸手出去似是想拍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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