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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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4（第2页）

&esp;&esp;程芸的显摆和张越的愤怒连手搞砸了一顿晚饭，程栀没能吃上几口，半夜饿得饥肠辘辘，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不得不摸黑走到厨房，搜索冰箱里有没有食物可以饱腹。

&esp;&esp;阿姨不是住家阿姨，只负责叁餐。张家不吃剩菜，食物是每天早上市场新鲜买的，当日吃剩的食物要么阿姨带走要么倒掉。

&esp;&esp;冰箱里空空荡荡。

&esp;&esp;没人记得程栀还饿着肚子。

&esp;&esp;她熟练地烧了一壶水，找到柜子深处的一盒原味麦片，冲泡后依然什么味道都没有，味同嚼纸。

&esp;&esp;热烫的温度，是它唯一优点。

&esp;&esp;厨房窗户没关，风吹进来。

&esp;&esp;这个时节的珑城已经秋风肃杀，而厦门还是盛夏姿态。

&esp;&esp;有那么一瞬间，程栀想念起珑城。想念它的秋天。

&esp;&esp;她会穿上温暖的外套，在长袖衣物的怀抱里迎接秋冬。

&esp;&esp;厦门从来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esp;&esp;

&esp;&esp;庄信想叫张越出门吃夜宵，被张越拒绝。

&esp;&esp;他拿了衣服和浴巾，去浴室洗澡。开门来到走廊，廊灯没开，却发现屋子不是完全黑暗的。他走出去，看见厨房的毛玻璃透出莹莹灯光。

&esp;&esp;不是阿姨，她不会留宿。张越隐约猜测到厨房里的是谁。

&esp;&esp;他抿紧唇，傲气不允许他过去。进了浴室站在花洒底下，冰凉的水流刺激他的神经。

&esp;&esp;身体失温，如他们好不容易暖和的关系重新回到冰点。

&esp;&esp;水很冷。不舒服。

&esp;&esp;脑袋总是忍不住去想这么迟她在厨房里干什么。

&esp;&esp;张越突然抹了一把脸，关掉花洒，草草擦干身体后穿上衣服出去，走向厨房。

&esp;&esp;拉开移门时，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esp;&esp;程栀明明听见了厕所门打开的声音，此刻望向他的表情却很小心翼翼。

&esp;&esp;“你干嘛？”张越提起声音问。

&esp;&esp;程栀捧着碗，不安地抿了抿唇。

&esp;&esp;张越看见她手里的东西，问：“晚上没吃饱？”

&esp;&esp;“……”

&esp;&esp;“哑巴了？”

&esp;&esp;“……”

&esp;&esp;无言的时刻，只听见窗外凄厉的猫叫。

&esp;&esp;猫爪挠在张越心上。

&esp;&esp;“说话！”

&esp;&esp;她的肩膀吓得一耸。

&esp;&esp;胆子和猫一样小。张越想。

&esp;&esp;程栀嗫嚅道：“……我饿。”

&esp;&esp;“我家饿着你了？”

&esp;&esp;程栀忽然抬起头，略带哀怨地看着他。

&esp;&esp;“不都是因为你，我连饭都没得吃。”

&esp;&esp;女孩子连抱怨也是温软的，勾得张越尾椎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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